粉笔灰在晨光中飞舞的刹那,林小俊突然看清了班主任苏璃裙摆下的纹路——那不是蕾丝花边,而是泛着幽蓝微光的古老图腾。他下意识攥紧课桌边沿,掌心被木刺划破的伤口渗出鲜血,恰好滴在桌角斑驳的刻痕上。
整栋教学楼突然剧烈震颤,物理老师手中的牛顿摆疯狂摆动出违背重力的轨迹。林小俊的视网膜残留着苏璃转身时惊鸿一瞥的惊惶,她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的右腿正诡异地穿透地板,仿佛踏进某个虚无空间。当教导主任的怒吼从走廊传来时,所有人却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傀儡,唯有他的课桌浮现出完整的血色阵图。
"你果然能看见。"苏璃的朱唇几乎贴着他耳垂低语,温热的吐息里带着雪松冷香。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划过他渗血的掌心,伤口竟凝结成赤金符文:"三百年来第一个唤醒灵墟阵眼的活祭品,真是令人期待。"
储物柜轰然倒塌的巨响中,林小俊被拽进弥漫着龙涎香气的异度空间。苏璃的教师制服化作流云广袖,发间玉簪流转着星河光芒。她足尖轻点虚空,脚下浮现的八卦阵竟与课桌上的图腾完全吻合:"从今日起,你每日子午两个时辰需向我渡送精血,否则…"她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处狰狞的黑色锁链正缓慢蚕食雪白肌肤。
解剖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气味突然变得浓烈刺鼻。林小俊盯着苏璃锁骨下盛开的血色莲纹,终于明白为何转学三个月来,这位号称"铁血女王"的班主任总在正午消失两小时。此刻她伏在生物实验台上,雪背弓起惊人弧度,校服衬衫被冷汗浸透,那朵妖异红莲正从颈后脊椎处疯狂生长。
"还不动手?"苏璃反手将手术刀拍在台面,刀柄镶嵌的翡翠突然迸发强光。林小俊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地面扭曲成持剑武士的形态,当他颤抖着划破指尖时,血液竟化作金线没入红莲中心。整间实验室的标本瓶同时炸裂,浸泡二十年的婴尸突然睁开琥珀色竖瞳。
随着契约完成,林小俊在镜中看见自己后颈浮现同样的莲纹。苏璃冰凉的手指抚过印记,他瞬间读取到三百年前的画面:身着嫁衣的昆仑圣女被九道陨铁锁链贯穿琵琶骨,而她脚下跪着的黑袍男子,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。
"当年你师尊用诛仙剑剖开我灵台时,可没这般犹豫。"苏璃突然咬住他喉结轻笑,眼底却结着千年寒霜。窗外惊雷劈中操场梧桐树,焦黑树皮下竟露出青铜材质的星盘。当教导主任带着保安破门而入时,只见满地玻璃碎片中相对而立的两人——他们影子在地面交织成的图案,赫然是镇守学校地底的古祭坛全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