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鎏金琴键上的血色契约

落地窗外霓虹如血，第三钢琴师岑绾绾的指尖在琴键上痉挛。黑色漆皮手套裹着发颤的腕骨，琴凳下散落着被撕碎的诊断书——晚期肾衰竭的判决在三个月前就掐断了她的退路。

"脱。"

这个单字裹着雪茄的苦香砸在三角钢琴上，她看见镜面琴身映出身后男人的轮廓。意大利手工皮鞋碾过天鹅绒地毯的声音像毒蛇游走，金丝楠木雪茄剪开合时发出金属的颤音，比手术刀更冷。

包厢温度随着水晶吊灯渐暗开始攀升，鎏金壁灯在波斯挂毯投下兽形暗影。男人用雪茄烟尾挑起她束腰礼服的系带，玛瑙袖扣擦过锁骨时激起细密的战栗。"听说你拒绝过七位客人的包厢服务？"低笑震动着空气，"可惜今晚的曲目叫《绝对服从》"

红丝绒幕布突然垂落，二十面棱镜从天花板降下构成环形囚牢。岑绾绾在无数个镜像里看见自己被迫跪在琴凳残骸上，礼裙化作满地黑蝶。男人戴着珐琅面具坐在阴影里，手持的象牙指挥棒轻点镜面，某块棱镜突然通电般亮起，映出某位政要正在隔壁包厢进行毒品交易。

"选块镜子，或者选透析仪。"他抛来鎏金项圈时的语气像讨论今晚的勃艮第年份，"每块棱镜后都有足够买你命的秘密，而你要做的…"指挥棒突然抵住她后颈，"就是成为我的弦乐器"

当第一声破碎的呜咽撞碎在镜面迷宫里，岑绾绾发现每块棱镜都在同步播放不同角度的实时影像。第七块镜面映出自己被迫摆出肖邦雕像的姿势时，第十二块镜里某财阀千金的婚戒正滑入香槟杯底。这个发现让窒息感变成某种危险的战栗——原来所谓羞辱，不过是权力者互相撕咬时的助兴节目。

镜宫深处的悖论狂欢

三个月后的雨夜，岑绾绾穿着鸵鸟毛镶边的猩红长裙走进顶层套房。肾移植手术的疤痕在真丝睡袍下若隐若现，此刻她正用银质拆信刀挑开新猎物的领带。落地窗外暴雨倾盆，套房内却回荡着肖邦的《雨滴》前奏——这次弹琴的是个戴着眼罩的年轻检察官。

"林先生上周刚在反贪会议上痛斥权色交易？"她将冰镇香槟倒在对方颤抖的背脊上，看着酒液顺着脊柱沟没入西装裤，"可惜您偷拍女下属换衣服的云端密码…"高跟鞋尖碾过他的手机，"正好是您女儿的生日"

棱镜阵列再次降下，这次映出的是检察官别墅地下室的秘密保险箱。岑绾绾对着隐藏摄像头轻笑，知道此刻某个包厢里正有人为这段实时影像竞价。当男人被迫跪着用牙齿解开她脚踝的钻石扣时，她忽然想起那晚雪茄烟雾里的话："你以为自己在被羞辱？不，你正在学习如何把尊严炼成武器"

晨光刺破云层时，岑绾绾正在销毁第十二块棱镜里的监控数据。翡翠烟嘴还残留着上一个猎物的唇温，而加密账户里新增的数字足够买下整间医院。她对着梳妆镜描摹眼线，突然用口红在镜面写下某个名字——正是三个月前戴着珐琅面具的男人。监控屏幕显示他此刻正在底楼赌场，而他的妻子刚走进顶层电梯。

当电梯叮声响起时，岑绾绾按下琴键中央C。这个音符会触发消防喷淋系统，淋湿贵妇人手里那份股权转让书。水幕中她笑得像淬毒的蔷薇，终于明白这个游戏真正的规则：所谓被迫顺从，不过是诱捕猎物的完美剧本，而在线阅读的每位观众，迟早都会成为镜宫里的下一个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