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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色暗巷中的兄弟图腾

暴雨把霓虹灯牌浇得滋滋作响时，飞哥正把最后半支烟按灭在锈铁门上。城南老仓库飘着机油与铁锈的腥气，十四年前我们在这卸下第一车走私香烟，如今却要面对三十把开刃的砍刀。

"阿龙，带弟兄们从通风管走。"飞哥突然扯开衬衫，露出从锁骨蜿蜒到腰腹的青龙纹身。这条龙十四年前还是条小蛇模样——那年我们被码头帮围在海鲜市场，他替我挡了七刀，血把鱼摊冰碴都染红了。

钢管破空声比雷声更骇人。刀疤李的钢头靴碾着飞哥右手，三棱刮刀已经抵住喉结："当年你断我三根手指时，想到有今天吗？"我攥着半截啤酒瓶正要冲，却见飞哥突然咧嘴笑了。

血珠混着雨水在积水坑炸开时，我听见自己喉骨都在震颤。刀疤李的人把钢管抡出残影，飞哥硬是用脊背撞碎了三个人的膝盖。直到那柄三棱刀捅进他右腹，这个曾单枪匹马从缅北杀回来的男人终于跪倒在地，可染血的手还死死扣着刀疤李的脚踝。

"走啊！"他在血泊里朝我嘶吼的模样，与十四年前海鲜市场的冰柜前重叠。那年我们兜里只剩半包红梅烟，他把我推进冷库时说："留得青山在。"此刻通风管近在咫尺，我却踩碎了满地玻璃渣。

暴雨夜燃烧的兄弟盟约

刀疤李的冷笑卡在喉咙里。我抡起消防斧劈开雨幕时，看见飞哥染血的手指正在泥水里划着什么。那是我们十六岁在武校发明的暗号——当年翻墙偷烧鹅被保安追了八条街，他瘸着腿在墙上画下这个符号，说代表"围点打援"。

钢管砸在我肩胛骨的瞬间，仓库顶棚突然炸开轰鸣。五辆改装摩托撞破铁门，车头焊着的角钢直接把两个打手挑飞到货堆里。车灯晃过飞哥苍白的脸，他沾血的手指终于完成那个歪扭的符号。

"龙哥！"轮胎摩擦声里混着小六的吼叫。这崽子三个月前还因为偷开赌场被飞哥扇得鼻血横流，此刻却把油门拧到底撞向人堆。我这才看清飞哥划的不是战术指令，而是用血描了条缺爪的龙——正是当年纹身未完成的模样。

刀疤李的刮刀突然开始颤抖。当他意识到仓库阴影里站起来的二十多个黑影，都是曾被飞哥从局子里捞出来、从ICU扛回来、从火场推出来的兄弟时，三棱刀哐当掉进血水里。而飞哥咳着血沫笑出声："看…青龙…长全爪子了…"

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时，飞哥倚着废油桶点燃染血的烟。他扔给我个浸透血的信封，里面是七张去海南的船票——最早那班就在两小时后。"带他们走。"他吐着烟圈指向小六他们，"我这辈子…最成功的走私…"

暴雨冲刷着仓库外"兄弟汽修"的招牌，那是我和飞哥用第一笔黑钱盘下的店面。此刻血水正顺着青龙纹身未完成的爪尖往下淌，而三十公里外的海港，汽笛声刺破雨幕。

（收听提示：本集末尾有长达3分钟的真实械斗音效，建议佩戴耳机体验钢管砸碎骨节的方位感。下集预告：船票背后惊现卧底密文，飞哥病房竟收到黑白遗照！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