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窗外飘着细雪,林疏寒第21次擦拭手术刀。金属冷光倒映出她脖颈的淡青色血管,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河。这个被誉为"医学界雪鸮"的神经外科教授并不知道,诊室熏香里混入了能溶解意志的依兰香精。
顾承渊的怀表链缠上她脚踝时,秒针正指向凌晨三点。催眠师指尖的温度比手术刀更锋利:"林医生解剖过293具尸体,可曾剖开过自己的欲望?"白大褂第三颗纽扣应声崩落,露出锁骨下方那道陈年疤痕——那是她亲手缝合的童年噩梦。
电子监控屏突然雪花纷飞。本该昏迷的女人睫毛轻颤,麻醉剂用量计算器在顾承渊脑中疯狂报错。她染着消毒水味的指尖抵住他喉结:"顾先生听说过条件反射实验吗?"无影灯骤然亮起,诊床束缚带如银蛇游动,原来那杯红茶里的神经阻断剂,早被替换成双倍浓缩的曼特宁。
"你改造了23名Omega的信息素受体。"林疏寒的柳叶刀划开他衬衫,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蜂鸣,"但我的大脑杏仁核,十年前就摘除了。"监控镜头记录着这场精密陷阱,她俯身时发丝扫过男人渗血的嘴角:"欢迎来到我的手术台。"
地下实验室泛着幽蓝冷光,327个培养舱悬浮着改造中的人类。顾承渊扯开领带冷笑,束缚椅的电流却先一步穿透脊椎。他这才看清女人白袍下的黑色束腰——那皮革暗纹是反催眠的神经脉冲装置。
"第14次心理暗示失败。"林疏寒调出脑部扫描图,红色光点在他前额叶疯狂闪烁,"你的多巴胺阈值比常人高47%,可惜……"冷冻舱突然喷出白雾,她指尖掠过男人结霜的眉骨:"低温会使催产素分泌量暴涨300%。"
培养液开始沸腾。顾承渊咬破的舌尖滴在女人腕间,血腥味唤醒沉睡的监测仪。当第7根电极刺入太阳穴时,他竟笑着舔去她眼睫的冰晶:"林医生没发现吗?你记录我瞳孔变化的频率,和心动周期完全吻合。"
警报声撕破寂静。林疏寒后退撞翻试剂架,淡蓝色液体漫过高跟鞋——那是能消除短期记忆的X-23溶剂。顾承渊扯断最后一根导线,染血的手指捏住她后颈:"教你个秘密,真正的催眠……"落地窗轰然炸裂,风雪卷着燃烧的数据纸飞旋,"要靠猎物自愿走进牢笼。"
监控屏幕定格在凌晨三点二十一分。培养舱里的327双眼睛同时睁开,倒映着纠缠的身影坠入数据深渊。远处教堂钟声敲响第四下,谁在呻吟中呢喃着第21章未完的序曲——"现在,轮到你解剖我的灵魂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