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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日生手记：那些在月光下发酵的秘密

九月的晚风裹挟着粉笔灰的味道，我蹲在三年二班后门的水泥地上，攥着钥匙的手心沁出薄汗。这是本月第三次听见那声音——细碎的喘息混着木质课桌的吱呀，总在22:15分准时响起，又在保安巡查的手电光扫过走廊时戛然而止。

上周三的英语随堂测验，李老师弯腰递卷子时，我瞥见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淤青。前排男生们交换着暧昧的眼神，后排女生把自动铅笔按得咔咔作响。这位刚接手毕业班的语文教师，总穿着过分贴身的针织衫，走起路来马尾辫在丰腴的腰线上方轻晃，早成了男生宿舍夜谈会的固定素材。

此刻我屏住呼吸，透过门缝看见月光在黑板槽里流淌成河。那件熟悉的米色风衣正挂在讲台边缘，随着某种节奏轻轻摇晃。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惊得我后退半步，后脑勺撞上消防栓的金属外壳，在死寂的走廊炸开闷响。

"谁？"带着喘息的质问刺破黑暗。我转身要逃，却踩中自己松开的鞋带，整个人扑进散发着油墨味的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堆里。抬头时正对上李老师涨红的脸，她手里攥着半瓶云南白药，膝盖处的丝袜裂开蛛网状伤口。

储物柜深处的泛黄日记本

医务室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，我盯着她小腿上蜿蜒的旧伤疤发愣。"这是三年前家访时摔的。"她突然开口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皮肤，"当时暴雨冲垮了去林晓燕家的山路。"

那个名字让我的脊椎窜过电流。去年退学的林学姐，传说因为怀孕消失在梅雨季的女生。李老师拧开保温杯的手在颤抖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镜片："你们现在传的版本，说她跟着混混去了东莞？"

储物柜最深处躺着本锁头生锈的日记，扉页贴着两张车票。2019年9月16日，K1024次列车，郑州至广州的硬座票根下压着诊断书复印件：<双侧股骨头坏死三期>。泛黄纸页间夹着林学姐的退学申请，家长签字栏按着血红指印。

"那孩子现在戴着矫正支架复健。"李老师把注射器扎进自己青紫的膝盖，药液推入时疼得倒抽冷气，"当年她父亲说'瘸腿闺女读书浪费钱'，这些淤青…"她扯高衣袖展示臂上紫斑，"是上周家访时被扫帚打的。"

月光突然大亮，照见讲台抽屉里塞满的募捐收据。22:15分的秘密终于揭晓——原来每晚的喘息声，是她在空教室练习拄拐行走；课桌的吱呀声，源于反复调试自制矫正器的笨拙尝试。而此刻走廊尽头响起的脚步声，是教导主任抱着新到的医疗器械箱，箱盖上雨水未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