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十点的"云水阁"总亮着暖橘色壁灯,玻璃门把手上凝结的水珠折射着对面KTV的霓虹。林夏数着第三十三块地砖拐进员工通道时,前台小美正用美甲敲击着预约表:"VIP3号房,两小时全身精油。"
更衣室镜子映出她锁骨处的淤青,那是上周32号客人留下的"纪念品"。自从三个月前被猎头高薪挖来,她逐渐发现这家高端养生会所的诡异规律——总在每月第三个周三出现神秘客人,而所有服务这类客人的技师都会带着古怪伤痕离职。
"这次用的是缅甸山茶花精油。"经理将鎏金瓷瓶放在托盘时,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。林夏注意到他尾指在瓶身某处花纹多停留了两秒,这个动作与三周前处理29号离职员工档案时如出一辙。
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,檀香里混着铁锈味。躺在按摩床上的男人肩胛骨纹着衔尾蛇刺青,随着她按压风门穴的动作,皮肤下游走出硬币大小的硬块。当指尖触到胸腹交界处的异常凸起时,客人突然翻身扣住她手腕,床头电子钟显示23:33。
"听说你们有种特殊服务。"男人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茧,那是长期握刮痧板形成的,"能让人忘记某些…不愉快的记忆?"他的呼吸喷在耳后,林夏瞥见窗帘缝隙外有红光闪烁,像极了上周失踪的17号技师发卡上的碎钻。
更衣箱底层压着本泛黄的工作手册,第33页用眉笔写着:"当客人的檀中穴出现朱砂痣,要立即启动红色预警。"林夏想起入职培训时,培训师曾演示过某个特殊穴位组合按压法,说是能激发多巴胺分泌,此刻回忆起来却像某种摩斯密码的指法序列。
VIP室的熏香炉突然爆出火星,客人后颈的皮肤在青烟中泛起鳞片状纹路。林夏的拇指按在他胸骨剑突下方三寸,本该柔软的腹腔却触到金属质感。男人喉间发出非人的低吼,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腕骨。
"你比前三个聪明。"他扯开真丝衬衫,心口处的皮肤竟嵌着微型芯片,"从你发现32号客人运输的'精油'其实是冷冻干细胞开始,就该知道这局棋的赌注。"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,林夏突然明白每月第三个周三的特别服务,实则是为某个跨国组织清洗记忆的非法手术。
当破门声响起时,她旋开精油瓶底的暗格,里面微型摄像头正闪着红光。三个月来故意在服务时显露的破绽终于奏效——锁骨淤青藏着纳米定位器,刮痧板夹层有录音模块,就连每次被特殊对待的"花蒂穴"按压手法,都是向外界传递信息的触觉密码。
特警冲入的瞬间,林夏将客人反扣在按摩床上,床垫弹簧弹起的刹那,暗格里的账簿哗啦啦散落。第33页密密麻麻记录着用人体运输违禁品的交易记录,而最后一行的日期,正是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