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冲刷着「老张烧烤」的霓虹招牌,林琛攥着被血浸透的外卖箱,第18次划掉手机上的催单通知。后巷垃圾桶旁蜷缩的西装男突然抽搐着抓住他的脚踝,喉间发出「咯咯」的怪响——这个动作让林琛想起三天前在世纪大厦顶楼,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也是这样抓住他的领口,将注射器扎进他的颈动脉。
「你逃不掉的…」垂死者的瞳孔开始扩散,西装内袋滑出的青铜怀表在雨水中叮当作响。林琛弯腰拾起的瞬间,表盘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,巷口监控器的玻璃罩「砰」地炸裂。当他再抬头时,整条巷道的雨水竟悬停在半空,雨滴里倒映着无数个自己举刀刺向心脏的画面。
这是「饕餮」异能觉醒的第18个小时。林琛扯开黏在胸口的制服,发现锁骨下方浮现出暗红色纹路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蔓延。手机突然震动,锁屏上跳出陌生号码的短信:「还剩6小时,你的味蕾会先于大脑背叛自己。」配图赫然是十分钟前他在便利店啃食生肉的监控截图。
金茂大厦88层的落地窗前,苏明雪摇晃着红酒杯,看着全息投影里林琛撕咬变异鼠的狰狞模样轻笑出声。她颈间的翡翠吊坠突然发烫,十八年前孤儿院大火中那个护住自己的少年身影,竟与监控画面里满嘴血污的男人重叠。「启动B计划。」她对着耳麦说完,将整瓶1982年拉菲倒进粉碎机。
此刻林琛正蜷缩在地铁检修通道,喉间翻涌着铁锈味。当他咬破第18个应急灯管时,终于意识到那些「食物」里藏着定位芯片。隧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,十八台配备液氮喷射器的猎杀机器人眼冒红光。他舔了舔嘴角的玻璃渣,突然对着监控比出中指——这个动作让远在东京的控制室里,正在吃和牛刺身的山本龙一被芥末呛出眼泪。
「游戏该换庄家了。」林琛扯断锁骨下方的暗红纹路,剧痛中爆发的能量波震碎了方圆三公里的电子设备。当他从废墟中爬起时,手里攥着的怀表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,表盖内侧浮现出带血的字迹:「欢迎来到第18轮回」。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,整座城市的霓虹灯同时闪烁出诡异的暗绿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