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天下
阮成武
2025-08-23 20:57:47
檀香在青铜兽炉中蜿蜒攀升，将书房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牢笼。镇北王萧景琰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军报上方，墨汁在宣纸洇出深潭，如同他此刻被玄铁锁链禁锢在太师椅上的处境。鎏金烛台突然爆出灯花，映亮身后女子束腰软甲上的暗纹——那是他亲自设计的玄鸟图腾，此刻却成了反噬主人的诅咒。
"王爷教过，暗卫需学会利用所有武器。"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他喉结，冰凉的银质护甲卡进锁骨凹陷处。青丝垂落在他展开的军报，将"西境叛乱"的字样染上栀子香。三个月前从死士营带回的狼崽子，如今用他传授的擒拿术将他钉在紫檀木椅，膝盖顶开他试图并拢的双腿时，铁器碰撞声惊醒了梁间栖息的夜枭。
书案上的兵法孤本被扫落在地，取而代之的是暗卫统领腰间的皮革束带。浸透血气的指尖探进亲王华服，在紧绷的腰腹肌理上复刻出与剑伤完全不同的印记。萧景琰后仰的脖颈撞上椅背雕花，疼痛与快感同时炸开时，瞥见窗外飘落的初雪——就像那夜在乱葬岗，这个浑身是伤的少女用牙齿撕开他披风时的眼神。
"您心跳乱了。"带着笑意的耳语混着血腥气，被利齿叼住的耳垂传来刺痛。当鎏金护甲挑开织锦腰带，镇北王终于意识到这场驯养游戏的危险性。暗卫营特制的软筋散在血液里沸腾，素日执剑的手此刻只能攥紧扶手，任由训练有素的唇舌在喉结处游走。屏风后的更漏声渐不可闻，唯有书页在夜风中翻动的声响，像极了那夜刑堂里沾血的鞭子破空声。
寅时的梆子声穿透窗纸时，镇北王中衣已浸透冷汗。暗卫统领的银甲倒映着烛火，在亲王苍白的胸膛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她握着从主人腰间卸下的匕首，刀背顺着肌肉纹理游走，最终停在心口那道陈年箭伤上。"当年王爷用这把匕首剜出毒箭时，可想过有天它会抵在这里？"
书房的暗格里传来机关转动的轻响，萧景琰眯起眼睛看着女子从密格取出西域进贡的鎏金铃铛——那是他上月生辰时准备赏赐给新晋暗卫的物件。铃舌被塞进他紧咬的牙关，清脆声响随着头颅被迫后仰的动作在室内炸开。当冰凉的银链缠绕上手腕，亲王终于从喉间挤出沙哑的冷笑："你当本王书房是勾栏瓦舍？"
"不，是狩猎场。"暗卫统领扯动锁链，将猎物拉进自己气息范围。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亲王眼尾泪痣，突然发力将人按倒在摊开的边境布防图上。羊皮卷的粗粝感混着墨香贴上后背，萧景琰在眩晕中看见她拆散发髻，乌发如瀑垂落时遮住了窗外窥视的弦月。
案头镇纸被撞落在地，惊起值夜侍卫的询问声。暗卫统领的回应裹着笑意："王爷在批阅密函。"指尖却探进亲王汗湿的鬓发，在侍卫脚步声远去的瞬间咬住他滚动的喉结。当晨光刺破窗纸，书房内只余翻倒的砚台在青砖上勾勒出蜿蜒墨迹，像极了案头被揉皱的布防图里，那道直指王城的红色箭头。
铜壶滴漏将尽时，萧景琰看着正在系软甲的女子，哑声问道："西境叛军的密报…"话音未落便被染着血腥味的吻截断，暗卫统领将沾着暧昧水光的边境布防图塞进他掌心："三日前就烧了，现在您该操心的是…"鎏金护甲划过他颈间红痕，"怎么向王妃解释这些墨迹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