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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揉皱的衬衫第二颗纽扣

粉笔灰在夕阳里浮沉，林深垂眼整理着运动会报名表，后颈突袭的温热吐息让他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团。周野单手撑住他背后的黑板，另一只手正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熨烫平整的衬衫第二颗纽扣。

“纪律委员在查监控死角。”少年低哑的嗓音混着薄荷糖气息钻进耳蜗，林深能清晰感知对方拇指擦过锁骨时带起的电流。上周三的数学竞赛更衣室，周野就是用这双解过奥数题的手，在他腰侧掐出至今未褪的淤青。

储物间铁门撞上墙壁的巨响惊飞窗外白鸽，林深后腰撞上跳高用的软垫时，终于看清周野眼底翻涌的暗色。这个总在早读课偷吃煎饼果子的转学生，此刻正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，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他藏在衬衫下的腰窝——那是上周替对方补习时，被突然发难的周野用圆规尖隔着衣料戳出来的印记。

“班长不是说要帮我补习人体构造吗？”周野叼住他颤抖的喉结，扯松的领带缠绕着两人交叠的手腕。林深突然想起晨会上校长讲话时，这人用课本挡着脸，用口型对他说“你系领结的样子像在邀请我拆礼物”。

窗外传来值日生拖拽垃圾桶的声响，林深咬住下唇的力度让周野低笑出声。少年突然抽走的体温让他下意识向前倾倒，却跌进对方早有预谋张开的怀抱。周野将脸埋在他沁出汗水的颈侧，声音闷在绷紧的肌理里：“你每次收我作业本时，小拇指都会蹭过我的虎口。”

黄昏的光斑在储物间铁柜上爬行，林深数着周野校服上洗衣粉的柠檬香，听见自己沙哑的诘问：“上个月你往我课桌塞情书的时候，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。”

“因为要誊抄第十二遍。”周野的犬齿刺进他泛红的耳垂，“前十一封都被我揉成团吞下去了。”

在晨会演讲台下方接吻

国旗下演讲进行到第三分钟，林深藏在演讲稿后的脖颈泛起潮红。周野的指尖正沿着他皮带边缘游走，在教导主任高谈“校园风纪”时，突然勾住他塞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。

“上周你扣我分的时候，睫毛抖得像淋雨的蝴蝶。”周野用气音呢喃的瞬间，林深手心的演讲稿被攥出裂痕。这个总因翻墙买奶茶被通报的问题学生，此刻正用膝盖磨蹭他熨烫笔直的裤缝，而他们头顶的木质演讲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吱呀。

林深想起三天前的生物实验室，周野把他按在人体骨骼模型前，用沾着福尔马林气味的手指描摹他的唇线。少年当时贴着他说：“你训斥我时的瞳孔会收缩成杏仁状，和解剖图册第47页的应激反应一模一样。”

此刻台下上千双眼睛注视着演讲台，没人看见周野咬开他第二颗纽扣时，舌尖卷走了昨夜补习时粘在他领口的蓝莓酱。林深的声音在麦克风里出现颤音，周野趁机将偷藏的薄荷糖推进他喉间，冰凉的甜味炸开时，他听见对方带笑的耳语：“你喉咙滚动的声音比国歌还动听。”

放课后的教室弥漫着值日生泼洒的消毒水味，林深被抵在关东煮气味缭绕的后墙，周野舔掉他嘴角的海苔碎时说：“今天晨会你念错了两处标点。”湿热的吻落在喉结，“但喘息声比晨读时的《赤壁赋》更押韵。”

月光漫过他们交叠的制服下摆时，林深终于抓住周野作乱的手腕：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…”

“从你弯腰捡我故意扔掉的橡皮开始。”周野将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狂跳的颈动脉上，“你后颈露出的那截皮肤，比所有晨昏线都让我着迷。”

远处传来保安的手电筒光柱，两个影子在《离骚》课文涂鸦的墙角分离。周野把揉皱的满分数学卷塞进林深书包，背面用铅笔画满了班长系领结时绷直的脖颈曲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