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高峰的公交车像沙丁鱼罐头般摇晃,林静攥着吊环的手指节发白。冷气混着汗味钻进鼻腔,她却突然在车窗倒影里捕捉到一道视线——那个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,正用目光丈量她后颈的弧度。
三天前开始,这个自称伦流澡的男人就精准出现在她通勤的G7路。他总带着消毒水味的手指会“无意”擦过她腰际,却在其他乘客转头时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。直到昨夜,他往她掌心塞了张字条:“你丈夫的领带有陌生香水味”。
林静把字条揉成团扔进车载垃圾桶,却在颠簸中撞进他怀里。伦流澡的体温透过毛衣灼烧她的后背,呼吸喷在耳垂:“想知道你公司茶水间的监控录像在哪吗?”车载电视突然插播新闻,某上市公司财务总监被曝挪用公款,画面里摔碎的咖啡杯正是她今早用过的马克杯。
当伦流澡的手指钻进她风衣口袋时,林静发现自己在颤抖。不是恐惧,而是某种久违的兴奋——就像三年前在澳门赌场把全部筹码推上赌桌那刻。他塞进来的U盘带着体温,里面是她丈夫与陌生女子在酒店前台的监控录像,时间显示正是她流产住院的那周。
车窗外霓虹灯在伦流澡侧脸投下诡谲光影,他突然握住她戴着婚戒的手按在车窗上:“要不要玩个游戏?接下来五个红灯,每个红灯吻我一次,我就给你一段真相。”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动顺着脊椎窜上来时,林静咬破了舌尖。
第七个吻带着铁锈味,林静在急刹车时扯开了伦流澡的衬衫。他锁骨处的旧伤疤像蜈蚣般狰狞——与三年前澳门赌场火灾中消失的荷官特征完全吻合。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发冷,当年那场蹊跷大火吞没了价值三亿的筹码,而此刻这个男人正用虎口卡住她咽喉轻笑:“终于想起来了?”
车载广播突然插播突发新闻,某私募基金负责人坠楼身亡。林静盯着伦流澡腕表上的时间,死者正是半小时前给她发暧昧短信的顶头上司。U盘最新解密文件显示,三年来经她手的每一笔异常账目,都被精心剪辑成足以判二十年刑期的证据链。
当伦流澡撕开她丝袜时,林静摸到了他后腰的枪。这个动作让他兴奋得瞳孔收缩:“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。”车顶通风口飘落的不是柳絮,而是从她手提包夹层散落的粉碎文件——那些能证明丈夫清白的审计报告正化作雪片,落在两人交缠的肢体上。
在隧道吞噬光线的瞬间,林静将注射器扎进他颈动脉。伦流澡在瘫软前扣动扳机,子弹击碎车窗的巨响被淹没在进站提示音里。她抹掉唇边血迹,把U盘插进车载监控主机。屏幕蓝光映出冷笑:所有偷拍视频正在实时上传至廉政公署官网。
晨光刺破雾霾时,G7路末班车缓缓停靠终点站。林静踩着伦流澡的定制皮鞋跨过他的身体,后视镜里映出她补口红的动作。蓝牙耳机里传来新任董事长的语音:“做得干净,你丈夫的股份明天会转到你名下。”车尾的破碎车窗灌进带腥味的风,把染血的衬衫下摆吹成一面叛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