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的铂悦酒店,水晶吊灯在电梯镜面折射出细碎光斑。林夏裹紧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铂金房卡边缘的纹路。作为财经记者,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充斥着政商名流的私密场所,但线人给予的线索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职业神经——关于江氏集团继承人江承烨涉嫌洗钱的证据,就藏在这座云端酒店的顶层套房。
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刹那,一只戴着百达翡丽星空腕表的手突然卡进门缝。浓烈的雪松香混着威士忌气息扑面而来,男人深灰色西装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,领带早已被扯得松散。林夏的背脊撞在冰凉的镜面上,看着对方按下顶层的按钮,喉结在阴影中划出危险的弧度。
"记者小姐,你的录音笔在闪光。"低哑的嗓音擦过耳际,江承烨的拇指按在她风衣第三颗纽扣的位置。林夏这才发现藏在暗袋里的设备不知何时滑出半截,冷汗瞬间浸透衬衫。男人突然轻笑出声,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她颤抖的唇瓣:"不如我们做个交易?"
顶楼套房的落地窗外,暴雨正撕扯着整座城市。当江承烨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的暗红色胎记时,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这个印记与三年前车祸身亡的姐姐日记本里的素描完全重合。深埋在记忆里的疑云轰然炸开,她任由对方解开自己盘起的长发,却在男人埋首颈侧的瞬间,将微型摄像头对准床头柜上散落的加密文件。
三个月后的慈善晚宴,林夏戴着江承烨送的蓝钻项链踏入会场。镁光灯下,她挽着男人的手臂笑得甜蜜,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。法医最新出具的尸检报告正在她手机里发烫——姐姐林秋的致死伤并非车祸撞击,而是后脑的钝器击打伤。
化妆间镜面突然映出江承烨特助阴鸷的脸,林夏的惊呼被浸透乙醚的手帕堵在喉间。意识模糊前,她听见对方拨通电话:"江总,按您吩咐处理干净。"
当她在废弃仓库醒来时,江承烨正用枪口挑起她的下巴。往日温存化作眼底的寒冰:"你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。"林夏突然笑出声,染血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:"比如你父亲二十年前为夺权制造矿难,害死我父母?还是你亲手伪造我姐姐的死亡现场?"
枪声与警笛同时撕裂夜空。江承烨突然将她拽进怀里,子弹擦着耳际没入身后杀手的眉心。血腥味弥漫的瞬间,林夏摸到他后腰的警用配枪——这个掌控半个城市命脉的男人,竟是潜伏十年的经侦卧底。
"现在逃还来得及。"江承烨把车钥匙塞进她染血的手心,自己转身走向火光冲天的仓库。林夏踩下油门的刹那,后视镜里映出男人被十余支枪口指着的背影。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,她终于读懂那晚他眼底的挣扎:所谓洗钱证据,实则是江氏集团向境外输送卧底情报的加密通道。
当晨光刺破云层时,林夏在跨海大桥尽头刹住车。后座底下粘着的牛皮纸袋露出一角泛黄的照片——二十年前的矿工大合影里,少年江承烨正被她的父亲护在身后。海浪拍打悬崖的声音淹没了一声呜咽,她将方向盘猛地向右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