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初合时,街角咖啡馆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晕染出暧昧的桃红色。苏荔将最后一口玛奇朵饮尽,杯沿残留的奶沫像未说完的情话。她裹紧驼色羊绒披肩走向停车场,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节奏里藏着某种隐秘的期待——这是离婚后搬进江景公寓的第三个月,也是她重新穿上真丝吊带睡裙的第七夜。
电梯镜面映出她饱满的肩线,随着楼层数字攀升,耳垂上摇晃的珍珠与心跳逐渐同频。推开门时,穿堂风卷起窗边白纱,月光正沿着她丰润的小腿攀爬,将脚踝处的玫瑰纹身染成银蓝色。手机在梳妆台震动,那个备注「L」的对话框跳出新消息:「你窗台上的鸢尾开了吗?」
落地窗外,跨江大桥的灯光如碎钻倾泻,她倚在飘窗边解开盘发,栗色卷发垂落时扫过锁骨凹陷处。二十六楼的风裹挟着江水腥甜,却吹不散空气里愈渐浓稠的檀香。当指尖抚过丝绒沙发扶手的瞬间,门铃突然响起三声短促的颤音——像某种蓄谋已久的和弦前奏。
门缝漏进的古龙水气息先于人影抵达,陆沉的黑衬衫领口松着两颗纽扣,臂弯里斜倚的勃艮第红酒瓶折射出危险的光泽。「你说过要教我品酒。」他低笑时喉结滚动,目光掠过她耳后未擦净的香水痕迹。酒液注入水晶杯的声响清脆如裂帛,苏荔的指甲无意识刮擦着杯壁,看着暗红色液体在他指节间摇晃出漩涡。
当他的拇指突然抚过她唇角并不存在的酒渍,吊灯忽然暗了两度。远处轮渡鸣笛声撕开夜幕时,她发现自己的披肩早已滑落在地,而他的掌心正贴合着她后腰那道诱人的凹陷。
酒柜镜面倒映着两具交叠的影子,如同文艺复兴油画里纠缠的藤蔓。陆沉的吻落在她颈侧时带着红酒的酸涩,舌尖勾画锁骨的弧度像在临摹哥特式教堂的飞扶壁。苏荔的指甲陷进他后背衬衫褶皱,真丝面料撕裂的声响惊醒了茶几上的白孔雀羽毛——那是上周拍卖会他送她的礼物,此刻正随着他们的移动轻轻震颤。
「你看过凌晨三点的江面吗?」他忽然含住她耳垂呢喃,手臂发力将她抱上大理石岛台。冷硬的触感激得她脊背弓起,却在下一瞬被滚烫的胸膛覆盖。窗外飘来夜航货轮的汽笛,混着她喉间溢出的喘息,在空旷的loft里碰撞出奇异的回响。
当他的齿尖咬开她背后睡裙系带时,整座城市的灯火恰好开始明灭。苏荔仰头看见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,仿佛千万只萤火虫被困在水晶吊灯里躁动。他的手掌丈量着她丰腴的腰臀线,如同鉴赏家抚触古董瓷器上釉的裂痕,在某个临界点突然收紧力道,将她翻转向雾气朦胧的落地窗。
「扶好。」暗哑的指令混着湿热呼吸灌进耳道,她发颤的指尖贴上冰凉的玻璃。江对岸的LED巨幕正在播放香水广告,模特雪白的脊背与此刻映在窗上的剪影重叠。陆沉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蝴蝶骨,激起的战栗顺着脊柱窜到尾椎,又在某个灼热的顶撞中碎成齑粉。
晨光初现时,苏荔蜷在凌乱的羊绒地毯上数他胸口的痣。陆沉把玩着她散落的珍珠耳环,突然轻笑:「知道为什么选二十六楼吗?」未等她回应便咬住她肩头软肉,「这个高度,刚好够让整条江水都听见你哭。」
白纱窗帘被风掀起又落下,遮住满地散落的衣物与半倾的红酒瓶。电梯井传来细微的嗡鸣,而属于他们的夜晚,在鸢尾花苞炸裂的瞬间才真正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