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文天下
陈长富
2025-08-13 00:46:42
暴雨夜的古宅里，陈旧的座钟敲响第十二下时，林晚晴在阁楼发现了那本烫金日记。泛黄纸页间夹着的黑白照片上，14岁的表妹苏绾绾穿着蕾丝睡裙，眼神像淬了毒的矢车菊。当她触碰到照片背面暗褐色的血渍，突如其来的眩晕中，她看见自己将表妹按在雕花铁艺床上，月光从彩色玻璃窗透进来，在少女雪白的脊背上烙下蝴蝶状的光斑。
这种预见能力从三个月前开始出现。每当触碰带有强烈情感印记的物件，林晚晴就会坠入未来的碎片。起初只是零星的画面——表妹锁骨间的朱砂痣、自己颤抖着解开的衬衫纽扣、梳妆台上被打翻的鸢尾花香水。直到在家族宴会上，苏绾绾故意将红酒洒在她裙摆，指尖相触的瞬间，她看见完整的场景：表妹用银质拆信刀划破她的手腕，鲜血滴在圣经烫金封面上，而窗外站着举着相机的黑影。
"表姐的手好凉。"苏绾绾的呼吸带着蜜桃利口酒的甜腻，将林晚晴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。少女的体温透过真丝衬衫灼烧着掌心，那些预见画面突然开始加速闪回。林晚晴注意到表妹耳后新添的刺青，正是她昨夜在预见中见过的衔尾蛇图案。
家族遗传的预知能力开始失控。每当试图避开既定轨迹，太阳穴便传来锥心刺痛。书房暗格里祖父的诊疗记录揭示惊人真相：苏家女性在月圆之夜会分泌特殊费洛蒙，这种遗传特性让她们成为最佳"孕育者"。林晚晴终于明白，为何母亲临终前反复叮嘱要远离苏家老宅的地下室。
第三次预见发生时，林晚晴正被困在表妹的衣帽间。苏绾绾哼着德彪西的月光曲，将蕾丝束腰的系带一圈圈缠在她手腕。镜面墙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，表妹指尖游走过她后颈时，那些预见画面突然变得立体可触——她清楚闻到未来那个夜晚的晚香玉气息，尝到唇齿间血腥与橙花蜜交缠的味道。
地下室的秘密比预想中更骇人。在布满蛛网的生育记录簿里，林晚晴找到自己出生证明的复件，父亲签名处盖着"实验体7号"的钢印。泛黄的录像带里，穿白大褂的祖父正对着镜头解说："顺利获得近亲基因重组激发预知潜能，第14代实验体终于出现稳定性状……"
月圆之夜的钟声响起时，苏绾绾举着古董烛台出现在地下室门口。跳动的火光中，她解开发带露出完整的衔尾蛇刺青："表姐还没发现吗？我们才是被选中的观察者。"随着刺青完整显现，那些零散的预见突然串联成完整链条——所谓意外，不过是持续百年的基因优选实验；所谓情动，不过是费洛蒙操控下的生物本能。
当拆信刀真正刺入皮肤时，林晚晴在剧痛中笑了。她早从预见里知道摄像机的位置，故意让表妹划出与预言分毫不差的伤口。鲜血滴在隐藏的传感器上，尘封的暗门应声而开。成排的胚胎培养舱在蓝光中显现，每个标签上都写着相同的编号：SW-14。最末端的舱体内，与她们容貌相同的少女正对着监控镜头微笑。
"看来这次赌赢了。"林晚晴擦去表妹脸上的血渍，苏绾绾眼里的震惊取悦了她。那些刻意制造的暧昧触碰，那些半推半就的深夜游戏，不过是引诱监视者现身的诱饵。当两个"实验品"同时触碰培养舱的瞬间，整座老宅的电路发出悲鸣，百年阴谋在数据洪流中开始崩解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