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幕墙外的雨幕像被撕碎的银河,28楼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间,姜在宇扯松了深灰色领带。这个以严苛著称的财阀继承人绝不会想到,十分钟后自己会浑身湿透地蜷缩在便利店屋檐下——而替他撑起透明雨伞的,竟是三年前被他亲手开除的实习生。
「您的阿玛尼西装在滴水呢,姜常务。」韩素恩将热美式塞进他掌心,睫毛挂着的水珠随笑意颤动。她分明记得这个男人在董事会上碾碎企划案时的冰冷眼神,此刻却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他锁骨处的雨滴。当指尖触到皮肤下那道狰狞疤痕,暴雨中突然炸响的惊雷让两人同时僵住。
这个雨夜注定成为命运转折点。监控画面显示,三小时前姜在宇的迈巴赫在盘山公路失控撞栏,而车载记录仪里反复播放的,竟是韩素恩被辞退当天嘶吼着「你会遭报应」的录音。更诡异的是,法医在驾驶座缝隙找到的蓝宝石袖扣,正与三年前姜在宇兄长车祸现场遗留的证物编号相同。
「你以为躲进暴雨就能洗清血渍?」暗巷里,韩素恩将沾着咖啡渍的辞职信拍在姜在宇胸口,霓虹灯在她眼尾拖出猩红轨迹。她没说的是,父亲临终前攥着的破碎工牌上,姜氏集团的logo正渗着铁锈色的雨。
暴雨第七日,韩素恩在姜在宇的私人保险柜里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。泛黄的亲子鉴定书显示,三年前葬身火海的姜家长子与现任会长并无血缘关系,而保险受益人栏赫然写着韩素恩母亲的名字。当她颤抖着翻开1998年的暴雨记录,台风登陆那晚的产科医院停电事故,让两个婴儿的脚环在黑暗中调换。
「这场雨从来就没停过。」姜在宇将韩素恩困在顶楼停机坪,狂风卷着雨箭穿透他浸血的衬衫。他早该发现,每当韩素恩靠近时心率监测仪就会发出警报——那是植入式追踪器在感应她项链里藏着的芯片,而芯片内存着足以颠覆财团的走私证据。
当特警的探照灯刺破雨幕,韩素恩终于读懂姜在宇最后的口型。他迎着枪口展开的掌心里,躺着两枚染血的蓝宝石袖扣,拼出的图案正是她童年住过的孤儿院图腾。原来十八年前那场暴雨夜,十岁的姜在宇曾隔着铁栅栏,看着五岁的她偷走修女抽屉里的草莓蛋糕。
暴雨在黎明前戛然而止,韩素恩站在结满水珠的落地窗前,看着新闻里播报姜氏集团涉嫌洗钱的快讯。她颈间忽然传来灼痛,扯出的项链坠子里,微型胶卷正显影出姜在宇留在她公寓的便签——「真正的大雨,现在才开始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