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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午夜更衣室的第六个储物柜

凌晨两点的「蓝鲸浴场」总弥漫着某种躁动。我扯了扯卡在胯骨的工装裤，金属钥匙串在腰间发出细碎响动。更衣室顶灯接触不良地闪烁，第37次核对排班表——今晚本该负责VIP包厢的老张急性肠胃炎，经理临时把我从普通区调来顶班。

指尖触到储物柜冰凉的铁皮时，某种预感冒了出来。第六个柜门吱呀着弹开，黑色帆布包里露出半截暗红皮质项圈，金属搭扣上刻着「M-09」的编号。这个编号上周就出现在更衣室八卦里，据说某位VIP客人总在深夜带着整套装备出现，却从未有人见过真容。

桑拿房蒸汽比想象中浓稠。我数着瓷砖缝里的水珠等待，直到木门被推开的气流卷进来古龙水与雪茄的混合气息。男人肩胛骨在雾气里起伏如山脉，后腰纹着荆棘缠绕的十字架，热水珠正顺着凹陷的脊柱沟往下淌。

「听说你们有隐藏服务？」他反手扣住我正要涂抹浴盐的手腕，虎口处的茧子磨得皮肤发烫。我盯着他无名指根部淡白的戒痕，工具箱底层那瓶特调的精油突然变得沉甸甸的。

蒸汽阀不知被谁拧大了半圈，温度计红线危险地颤抖。当他的膝盖抵上我大腿外侧时，更衣柜里传来规律的叩击声——三长两短，是巡场保安的预警暗号。

02水循环系统里的情欲暗道

维修通道的应急灯把我们的影子投在管道上，像两具交缠的提线木偶。他舔掉我锁骨处的浴盐时，我忽然想起培训手册第14条：所有排水口每小时检查一次。此刻脚边的地漏正吞吐着我们的呼吸，水渍蜿蜒成隐秘的邀请函。

「你闻起来像被困住的兽类。」他咬开我工装裤的抽绳，金属扣弹在铁质水管上发出清响。我反手抓住头顶的蒸汽阀扳手，墙体内传来水流加速的轰鸣。这栋六十年代老建筑的水循环系统图突然在脑海展开——此刻我们正躺在主输水管正上方，而控制间就在转角第三间。

保安的手电光柱扫过门缝时，我按下了藏在工具箱夹层的遥控器。整排淋浴喷头突然同时爆发，监控镜头瞬间蒙上水雾。他低笑着将项圈锁扣卡进我颈间，冰凉的金属贴着动脉跳动，工具箱里备用的硅胶刮痧板此刻成了最危险的玩具。

当晨光透过排风扇缝隙切进来时，更衣柜里的帆布包变成了鼓囊囊的信封。我摸着后颈新鲜的齿痕打开手机，匿名论坛里跳出新消息：「周三凌晨，水压调节阀见」。浴室音响突然切歌，蔡琴的《最后一夜》混着水流声在空荡的浴场回荡，地漏深处似乎还卡着半颗没融化的浴盐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