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京银座的和服定制店里飘着三宅一生的「一生之水」,林晚棠的指甲划过真丝衬里,在客人后颈留下淡粉色划痕。这位来自上海世家的千金正在为京都艺伎量体,卷尺缠绕的瞬间,跪坐的艺伎突然咬住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。玉器与银牙碰撞的脆响里,某种危险的契约正在生成。
在首尔江南区的私人画廊,策展人尹昭熙用油画刮刀挑起合作作家的下巴。她们正在筹备名为「缠枝莲」的当代艺术展,宣纸灯箱映着监控画面里交叠的身影——这是装置艺术《驯服》的创作现场,也是昭熙对那位总穿着男士三件套的出版社女主编的隐秘报复。当电子镣铐的蓝光在汉江夜景里明明灭灭,谁才是真正的驯兽师?
新加坡滨海湾的顶层公寓里,金融分析师沈清越解开爱马仕丝巾。她的猎物是总用英式腔调纠正她发音的投行女上司,此刻正被蒙着眼睛绑在巴卡拉水晶吊灯下。檀香木镇纸碾过定制套装的珍珠纽扣,跌落的年度报表上沾着波尔多红酒渍。这场精心设计的「年终述职」,最终以晨光中破碎的Gucci镜框收场。
台北永康街的老茶室飘着冻顶乌龙的兰花香,日据时期留下的榻榻米上,国画教师苏怀瑾正在教混血模特握笔姿势。当徽墨在生宣上晕开第三朵墨梅,模特的铆钉choker突然卡住老师的中式盘扣。茶筅打出的抹茶泡沫漫过砚台,在榻榻米上绘出抽象派的情欲地图。
曼谷湄南河畔的泰丝工坊里,继承人阿南达用金线刺绣惩罚出错的学徒。二十年前被法国女教师用戒尺抽打的手心,如今正握着特制的缅甸藤条。当学徒的眼泪浸透未完成的婚礼披肩,监控器后的老夫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——这个家族的女性,向来擅长把伤痕绣成传家宝。
香港半山的别墅地下室藏着真正的家族秘密。刚从剑桥归来的二小姐黎佩仪打开尘封的檀木箱,泛黄的照片里,穿男装长衫的曾祖母正用烟枪挑起戏班花旦的下颌。保险柜里的翡翠烟嘴还残留着鸦片膏的甜腻,而此刻她手中的鳄鱼皮鞭,正轻轻划过家庭律师的蕾丝衬衣——那些写在羊皮纸上的遗嘱条款,终究抵不过暗红丝绒椅上的体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