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州河畔的沈家老宅总在子时亮起一盏孤灯。雕花拔步床的帷幔被夜风掀起时,会露出缠枝莲纹银熏球里飘出的青烟——那是用艾草、肉豆蔻与龙涎香特制的秘药。二十三岁的沈家养子陆砚之正将鎏金鹤嘴壶里的药液缓缓升温,铜胎珐琅托盘上并排放着三件器物:明代青玉雕双鱼衔珠肛塞、鎏金点翠按摩棒,以及那支让整个上海滩闻之色变的紫檀木灌肠器。
"二少爷该换药了。"他垂眸盯着锦被下那截劲瘦腰肢,丝绸寝衣被冷汗浸透,紧贴着男人后腰的凹陷。沈家真正的掌权人沈栖迟在半月前的码头枪战中为护他中弹,子弹卡在尾椎三寸处,西医断言伤及神经恐将瘫痪。
暗红色药液顺着琉璃管注入直肠时,沈栖迟咬住了绣着并蒂莲的枕巾。陆砚之的指尖沾着冰片薄荷膏,在痉挛的穴口打着旋按压:"大少爷当年教我辨识药材时,可没说薄荷还能这么用。"他忽然发力将两指没入高热的内壁,满意地听见上方传来闷哼,"放松,您夹断过三支玉势了。
窗外骤雨敲打芭蕉的声音盖住了器具碰撞的响动。当第八次灌肠结束时,沈栖迟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:"陆家的私生子装十年乖狗,就为了等这个机会?"鎏金护甲划过青年喉结,在锁骨处勾出血痕,"你每天在药里加的曼陀罗…真当我尝不出来?"
第七日寅时三刻,药房传出瓷瓶碎裂声。陆砚之盯着满地狼藉中的羊脂玉盒——本该装着天山雪莲的容器里,静静躺着六枚带血钢钉。正是那夜从沈栖迟体内取出的暗器。他突然低笑出声,指腹摩挲着钉子上的螺旋纹路:"意大利伯莱塔M1934,黑手党最近丢的那批货…原来走的是沈家的漕运。
暖阁里的博弈在灌肠时达到巅峰。当陆砚之将灌肠器换成翡翠雕成的缅铃,沈栖迟终于撕碎从容面具:"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?"青年俯身舔去他额间冷汗,舌尖卷走一颗将坠未坠的水珠:"从您把我从乞丐堆里捡回来那夜,用灌肠器给我洗胃开始。"
紫檀木器具突然被调转方向。沈栖迟暴起将青年反压在下,灌肠头抵住他战栗的入口:"真以为那些春药对我有用?"他扯开西装裤露出完好无损的腰肢,"意大利外科医生的缝合技术确实精妙。"沾着药液的指尖猛地刺入,"但你怎么解释…现在颤抖的是谁?"
寅时的梆子声惊飞檐下宿鸟。当陆砚之在第十次灌肠中失控呻吟时,沈栖迟咬着他耳垂轻笑:"教了你十年怎么当狗,今天教你怎么做人。"他忽然抽出缅铃换上黄铜窥器,"不过我们得把黑手党藏在直肠里的微缩胶卷取出来——用你最喜欢的方式。"
雕花窗棂映出两具交叠的身影,药液顺着大理石板缝隙渗入地砖,那里埋着三年前暴毙的沈老爷棺椁。更漏显示卯时将至,而沈家老宅的灌肠疗程,才刚刚开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