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月山庄的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幽蓝光泽,檐角铜铃被山风撞出细碎声响。林晚棠攥紧袖中淬毒的银针,看着床榻上昏迷的玄衣男子,指尖划过他腰间刻着"燕"字的鎏金令牌。三日前她扮作卖唱女混进山庄时,绝没想到这位以冷血闻名的少主燕九霄,竟会栽在一壶掺了醉仙散的竹叶青里。
雕花木窗外忽有黑影掠过,林晚棠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,钉入窗棂的闷响惊醒了榻上之人。燕九霄猛然睁眼,右手成爪扣住她咽喉,左手却不受控地抚上她腰间软纱。混着曼陀罗的熏香在帐中弥漫,他眼底猩红如兽:"好个天香阁的探子……"话音未落,唇齿已咬住她耳垂渗血的朱砂痣。
林晚棠颈间银链突然迸射寒光,十二根冰蚕丝缠住燕九霄命门要穴。这是她潜伏三月等来的机会——江湖传闻冷月山庄藏着前朝玉玺,而燕家独子每月十五必会功力尽失。此刻窗外却传来金铁交鸣声,十二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,刀光映出她腕间若隐若现的凤凰刺青。
"原来凤栖楼也想要这江山?"燕九霄低笑震碎冰丝,染血的指尖挑开她衣襟,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。十年前渭水河畔的灭门惨案突然浮现,林晚棠瞳孔骤缩,那夜冲天火光中似乎也有这般带着沉香味的衣角……
床幔突然被剑气撕成碎片,林晚棠翻身滚向屏风后的密道,却撞进个檀香萦绕的怀抱。燕九霄赤着上身将她抵在龙纹柱上,胸膛刀疤与她心口伤痕严丝合缝。"当年你父亲林震南抱着你跳崖时,可曾说过凤血玉的下落?"他指尖摩挲着她锁骨下的朱砂痣,那里竟藏着粒米粒大的玉珠。
窗外厮杀声渐近,林晚棠突然记起幼时总有个黑衣少年在父亲书房外练剑。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十年前先帝驾崩当夜,正是燕家死士带着凤纹面具血洗林府。她浑身颤抖着拔出藏在发髻里的鱼肠剑,却见燕九霄转身挡下射向她的淬毒弩箭。
"快走!"他将染血的玉牌塞进她手中,"去寒潭密室找……"话音未落,屋顶轰然塌陷,十八具机关木鸢载着唐门高手俯冲而下。林晚棠抱着昏迷的燕九霄坠入密道,在蜿蜒石阶下看见令江湖震颤的真相——九具玄铁棺椁中,竟躺着与当朝九位重臣容貌相同的尸体!
暗河水流裹着血腥味漫过脚踝,追兵火把已逼近转角。燕九霄突然咬破她唇瓣,将颗药丸渡入她口中:"这是离魂蛊,三个时辰内你我五感相通……"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同样的朱砂痣,"记住,要恨就恨你父亲当年偷走的根本不是玉玺——"
石壁轰然炸裂的瞬间,林晚棠看见唐门长老手中闪着幽光的暴雨梨花针。燕九霄将她推入暗流,最后那个眼神让她想起渭水河畔,那个捂住她眼睛说"别看"的少年……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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