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虹灯管在潮湿的墙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倒影,林夏攥着那张浸透香槟酒渍的邀请函,高跟鞋踩过窨井盖时发出金属震颤的嗡鸣。邀请函边缘用金粉勾勒的莲花图腾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——这绝不是她以为的普通地下派对。
推开锈迹斑斑的消防门瞬间,混着龙涎香与铁锈味的空气扑面而来。三十七名受邀者围坐在环形阶梯上,中央悬浮的玻璃棺里躺着全身绘满梵文的女体,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游走。穿猩红长袍的主祭举起镶满人齿的权杖,天花板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。
"第五阳性之血将开启新纪元的门扉。"主祭的声音带着电子设备干扰般的杂音。林夏摸到藏在腿环里的微型摄像机,却发现镜头里根本拍不到那具发光的棺椁。当她试图后退时,背后传来皮革手套摩挲脖颈的触感,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在她耳边低语:"林记者,你父亲二十年前也坐在这第三排第七个位置。
地下三层突然传来野兽般的嘶吼,整栋建筑开始有规律地震颤。受邀者中有人撕开西装露出布满鳞片的胸膛,有人从手提箱里取出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婴儿头颅。林夏在混乱中撞翻烛台,流淌的蜡油在地面拼出她童年住处的门牌号码。这时她终于看清,玻璃棺里的"女体"根本是无数蠕动的红线虫组成的拟态。
主祭的权杖突然刺穿试图逃走的富豪咽喉,喷溅的血液在空中凝成发光的楔形文字。林夏发现所有出口都变成了镜面,倒影里浮现出自己七窍流血的模样。戴青铜面具的男人扯下面具,露出与她失踪兄长完全一致的面容,只是右眼窝里嵌着颗会转动的骰子。
"这场仪式二十年前就该完成。"兄长的手指插入自己太阳穴,扯出段沾着脑浆的胶卷,"当年父亲用你的脐带血替换了祭品,现在该偿还了。"胶卷投影出林夏从未见过的婚礼画面:母亲穿着染血的婚纱,正在啃食神父的心脏。
玻璃棺突然爆裂,红线虫顺着受邀者的眼眶钻入。林夏的摄像机自动播放起诡异画面:她三天前采访的殡仪馆老板正在剥下自己的脸皮,而那张脸皮下赫然是主祭的面容。整栋建筑开始向地心塌缩,兄长却笑着递来把刻着林夏生辰的青铜匕首:"杀了所有人,包括我,或者成为新祭品。
当林夏的匕首刺入兄长心脏时,涌出的却是她幼儿园时丢失的蜡笔画。建筑崩塌的瞬间,她看见三十七个受邀者都变成了自己的复制体,而城市天际线上空出现了巨大的血色莲花。警笛声由远及近,但赶到的警察制服上都绣着同样的莲花图腾……(正文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