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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1玻璃天花板下的毒蛇诱惑

李明盯着办公桌上第三次被驳回的晋升申请，打印机吐出的A4纸边缘还带着余温，像条死蛇瘫在黑色桌面上。行长办公室的磨砂玻璃后传来张建国特有的低沉笑声，那声音穿透隔音门缝，混着女实习生高跟鞋的哒哒声，在他耳膜上凿出细密的孔洞。

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尖锐鸣叫，他机械地往马克杯里倒入第五杯黑咖啡。手机屏幕亮起，妻子陈琳发来幼儿园缴费通知，附带的照片里女儿举着蜡笔画笑得灿烂——画纸上歪斜的红色房子，像极了他们至今未能凑够首付的郊区楼盘模型。

"小李啊，年轻人要懂得抓住机遇。"张行长的手掌突然压上他肩膀，定制西装袖口掠过鼻尖，飘来雪松混着威士忌的复杂气息。那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在晋升名单上轻点，金属表链与实木办公桌碰撞出清脆声响。"市分行风控总监的位置，可是很多人盯着呢。"

深夜的应酬酒局变成荒诞剧场。水晶吊灯下，张行长摇晃着山崎25年威士忌，冰球撞击杯壁的声音像定时炸弹倒计时。"听说尊夫人是舞蹈老师？"琥珀色液体在杯口危险地晃动，"我年轻时也学过探戈，可惜缺个合拍的舞伴……"

陈琳在凌晨两点接到丈夫电话时，正给女儿缝制幼儿园汇演的白天鹅裙摆。针尖刺破指尖的瞬间，电话那头传来带着酒气的哽咽："他们说……风控总监年薪能到80万……"

Part2缠满钞票的祭坛

舞蹈教室的镜墙映出三十七具扭曲的躯体。陈琳看着镜中自己示范标准舞姿的身影，白色练功服在顶灯下透出淡青色血管。手机震动弹出陌生号码的短信："今晚八点，君悦酒店2801，白色晚礼服。"附件的照片里，李明正弯腰给张行长点烟，后颈脊椎凸起如待宰羔羊的骨节。

总统套房的波斯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。当张行长戴着婚戒的手指解开阿玛尼西装时，陈琳突然想起结婚那天，李明颤抖着给她戴上钻戒的模样。此刻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穿透纱帘，在男人后背投射出怪兽般的阴影。

李明在车库B2层等到凌晨三点。妻子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响由远及近，在空旷空间炸开成串惊雷。他慌忙掐灭第七根烟蒂，抬头看见陈琳的白色裙摆染着红酒渍，像雪地里绽开的罂粟花。"明天去人事部签晋升文件。"她的声音像从深海传来，"记得给女儿买那套398块的绘本。

"

三个月后的暴雨夜，李明抱着从二十楼窗口坠落的张行长尸体，发现对方西服内袋露出半截诊断书——晚期肝癌。警笛声穿透雨幕时，他忽然想起那晚妻子破碎的裙摆，原来和诊断书上的日期是同一天。

当经侦警察打开行长保险柜，二十三个贴着不同女性名字的档案袋哗啦倾泻。最底层压着泛黄的笔记本，某页潦草写着："权力是种致幻剂，等你清醒时，会发现怀里只剩腐烂的空壳。"而此刻的看守所里，李明正用牙刷在墙上刻第187道划痕，陈琳的离婚协议静静躺在会见室的铁桌上，被穿堂风掀起一角，露出财产分割栏里"女儿抚养权"五个铅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