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券时报
钟欣潼
2025-08-13 11:06:22
沈砚白衬衫第三颗纽扣崩开时，傅九枭的枪管正抵在他后腰。浴室瓷砖沁着凉意，混着血腥味的雾气在镜面蜿蜒成蛇，缠住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。
"沈教授解剖课教得不错。"傅九枭拇指摩挲着扳机，目光掠过青年锁骨处未干的血迹。三小时前他们还在共享晚餐，此刻庭院松树下埋着具新鲜尸体——正是上周跟踪沈砚的私家侦探。
水珠顺着沈砚清瘦的脊线滑进枪口，他反手握住枪身往心口带："要验弹道轨迹吗？"镜中倒映着他被水汽洇湿的睫毛，像沾了晨露的蝶。这个姿势让睡袍腰带松垮垂落，露出腰间淡青色胎记，形似一柄染霜的唐刀。
傅九枭瞳孔骤缩。三年前码头火拼那夜，蒙面人腰间也有同样印记。当时那人用手术刀挑断他皮带扣，枪口顶着他下颌说："下次再往医学院销赃，我解剖的就不止尸体。"
花洒突然爆开热水。沈砚趁机旋身，解剖刀抵住傅九枭喉结："傅先生该换个水电工了。"水幕中两人呼吸交错，枪械与刀刃在瓷砖地面撞出清脆声响。窗外惊雷劈开夜幕，照见庭院新土下伸出的半截手指。
傅九枭突然低笑出声，湿透的黑衬衫透出腰腹狰狞的旧疤。那道十公分刀痕，正与沈砚手中解剖刀的弧度严丝合缝。"沈教授当年下手可比现在狠。"他拇指抹过青年喉结，在锁骨凹陷处蘸着血画出符咒般的纹路。
沈砚刀尖微颤。三年前他戴着般若面具潜入黑市拍卖会，却在制服傅九枭时被扯落半幅面具。月光掠过他嘴角小痣的瞬间，傅九枭突然卸了力道任他施为。此后三年，这位叱咤东南亚的黑道帝王，竟真再未踏足医学院半步。
"你早知道是我。"沈砚忽然醒悟。所以三个月前傅九枭会"恰好"出现在实验室火灾现场，所以总在他解剖时倚着门框凝视他拿刀的手，所以放任他住进这栋布满监控的别墅——根本是请君入瓮的陷阱。
傅九枭扯开渗血的绷带，露出心口未愈的枪伤："不用苦肉计，怎么请得动沈教授贴身治疗？"那夜他故意用空枪对准太阳穴，赌沈砚会扑过来夺枪。此刻青年腕间还留着他那日攥出的淤青，在氤氲水汽中宛如镣铐。
窗外警笛骤响。沈砚将傅九枭推进浴缸，扯落衬衫盖住他腰侧纹身。刑警破门瞬间，法医出身的教授正跨坐在黑道帝王腰间，指尖捏着沾血的解剖刀："私人教学时间，诸位要旁观吗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