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气味弥漫的走廊尽头,VIP病房的磨砂玻璃透出两道交叠剪影。林夏第17次调整护士服领口的蝴蝶结,金属病历夹在掌心沁出湿痕。作为仁和医院最年轻的护士长,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漩涡——副院长周明远的手正沿着她后背的脊椎线缓慢游移,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嘶哑的喘息。
这个月第三次加班核对药品清单时,林夏在院长办公室发现了异常。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在周明远镜片上,Excel表格里某类镇静剂的出入库数据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了缺口。她后退时撞倒了金属文件柜,哗啦啦坠地的档案袋里,夹杂着数张模糊的偷拍照,其中某张侧脸让她血液凝固——那分明是三个月前跳楼自杀的实习护士小雯。
深夜值班室的监控死角,周明远将林夏堵在药品冷藏库门前。"你很聪明,"他摘掉听诊器缠绕在她脖颈,"但聪明人该知道什么时候装糊涂。"冷柜嗡鸣声中,他塞来一张房卡,指尖划过她颤抖的腕动脉。与此林夏的私人邮箱突然收到匿名压缩包,解压后是长达47分钟的监控录像——画面里小雯哭着撕碎病号服,而日期显示正是她"自杀"前两小时。
当晨光刺破医院落地窗时,林夏在更衣室镜前涂抹正红色唇膏。她知道今天要随周明远参加医疗器械招标会,黑色套裙内衬藏着微型录音笔。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,骨外科主任张振涛闪身而入,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翡翠烟嘴——那正是小雯生前最后通话记录里反复出现的物件。
招标会现场水晶吊灯晃得人眩晕,林夏看着周明远与药商代表碰杯,红酒杯沿留下半枚暧昧唇印。她借口补妆躲进洗手间,却在隔间听到熟悉的声音:"那个小护士开始查了?"磨砂门外,张振涛的鳄鱼皮鞋尖有节奏地叩击瓷砖,"放心,和上次处理实习生一样…"林夏死死咬住手背,手机震动显示新邮件:三年前医疗事故赔偿金的流水单,受益人账户赫然写着周明远母亲的名字。
暴雨夜的值班室,林夏故意将咖啡泼在周明远衬衫上。更衣室黑暗中,男人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耳后:"你以为拿到证据就能扳倒我?"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救了她——来电显示是精神科主任苏澜,那个总在停尸房门口徘徊的女人。
当林夏终于拼凑出完整证据链时,医院顶楼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她冲上天台时,苏澜正将注射器扎进自己颈动脉,瞳孔扩散前呢喃着"他们用我女儿威胁…"。狂风掀起林夏的护士服下摆,身后传来皮鞋踩碎水洼的声响,周明远举着还在录像的手机微笑:"现在,你也是共犯了。
这场精心编排的猫鼠游戏在黎明前迎来高潮。林夏将计就计出现在周明远预设的偷拍镜头里,却在关键帧亮出藏着微型摄像机的珍珠耳环。当警笛声响彻医院停车场时,她摘下护士帽扔进垃圾桶,露出耳后新纹的蝴蝶刺青——与小雯锁骨处的印记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