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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胜明
2025-08-15 19:15:33
林小暖第27次加班到凌晨时，在写字楼后巷撞见了那只狗。它正用前爪抵着生锈的消防栓，后腿随着便利店飘来的《PorUnaCabeza》精准卡点。月光把脏兮兮的毛发镀成银灰色，脖颈挂着的铜牌在舞步中叮当作响——这场景荒诞得像被泼了魔幻现实主义颜料的职场剧。
「阿Ken？」她鬼使神差地念出铜牌上的刻字。狗突然停下动作，湿漉漉的鼻尖抵住她攥着咖啡杯的手。下一秒，印着某高级会所logo的火漆信封从它嘴里滑落，玫瑰混着海盐的香气刺破凌晨三点的困倦。
这夜成了林小暖人生的分水岭。当她穿着偷刷爆信用卡买的Valentino战袍走进「迷鹿」会所时，水晶吊灯下等着的是空降三个月就裁掉整个策划部的新任总监顾沉。更荒谬的是，那只叫阿Ken的狗正蹲在三角钢琴上，指挥着萨克斯手即兴变调。
「它选人的眼光越来越毒了。」顾沉晃着威士忌杯里的球形冰，目光像手术刀般剖开她精心勾勒的眼线，「林小姐知道吗？被阿Ken邀请的女人，最后都会变成欲望的提线木偶。」
此刻监控室里的陈墨把拳头捏得发白。作为会所真正的幕后操盘手，他太熟悉这种表情——三年前妻子被阿Ken选中时，眼里也燃着同样的、将理智当柴烧的火光。那些深夜从狗嘴里吐出的鎏金请柬，根本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。
当林小暖发现顾沉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时，阿Ken正趴在她新买的爱马仕地毯上啃磨牙棒。327个以日期命名的视频文件，记录着不同女人在会所密室里的癫狂模样——她们或是撕碎高定礼服跳进红酒池，或是抓着大把筹码塞进丝袜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甚至用手术刀在墙上刻满数学公式。
「这才是真正的入职培训。」顾沉的声音从身后缠上来，带着龙舌兰的灼热，「阿Ken不是狗，是面照妖镜。」他指尖划过她后颈的汗珠，墙上的投影突然变成她上周在茶水间偷倒主管咖啡的监控画面。
与此陈墨正在解剖室对着三份DNA报告发怔。阿Ken的毛发样本显示15%的基因链无法匹配任何已知生物，而更可怕的是在顾沉西装上提取的皮屑组织，竟与五年前失踪的生物学教授完全吻合。落地窗外，那只被无数客人投喂过鹅肝的「狗」，正用后腿站立着在露台浇花——这个角度看去，它的影子分明是个人形。
林小暖的尖叫刺破午夜时，阿Ken正叼着带血的领带扣敲开陈墨的门。监控画面定格在她把顾沉推下旋转楼梯的瞬间，而本该颅骨碎裂的男人却在镜头外慢慢重组身体，黑色西装如活物般裹住他扭曲的四肢。
「游戏该升级了。」会所地窖深处，三百台服务器同时亮起红光。那些被阿Ken选中过的女人，此刻正以数据流的形态在虚拟世界里永生。而林小暖的手机突然开始自动播放她从未听过的摇篮曲，锁屏照片渐渐变成她母亲年轻时在生物实验室抱着白鼠的旧照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