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影棚的聚光灯永远照不到地下室。林深第三次扯松领带时,金属镣铐在红丝绒帷幕后发出细碎响动。这位刚斩获金棕榈奖的鬼才导演,此刻正跪在波斯地毯的缠枝纹路上,水晶吊灯将他的影子切割成颤抖的碎片。
"卡!"皮质长鞭破空声比场记板更清脆,落在距他耳际三寸的青铜烛台上。暗红色帷帐后传来轻笑声,苏蔓把玩着遥控器,液晶屏正循环播放着林深在戛纳红毯的获奖感言。这个掌控着影视圈半壁江山的女人,此刻穿着他电影里标志性的猩红缎面睡袍,指尖划过监视器里他青筋暴起的手腕特写。
调教室的温度随着呼吸节奏攀升。林深盯着墙面上投射的《囚徒》分镜手稿——那是他筹备三年的犯罪悬疑片,此刻每个机位设计都成了具象化的讽刺。当苏蔓用冰镇香槟浇透他后背时,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,自己在选角酒店撕碎十八线演员简历的傲慢模样。
智能温控系统突然启动,青金石墙面渗出薄雾。苏蔓踩着十二厘米的细高跟绕场踱步,鞋跟与防弹玻璃展柜里的威尼斯金狮奖杯产生奇妙共振。她突然俯身解开他右手的皮质束缚带,将导演专用场记板塞进他掌心:"林导不是最爱说戏吗?现在给你五分钟说服我。"
林深喉结滚动着触到项圈上的碎钻,那些在片场用来折磨演员的魔鬼训练法此刻反噬自身。当他颤抖着念出《暗室契约》第一句台词时,监视器突然切换成实时热搜界面——#新锐女演员片场猝死#的话题正在疯狂发酵。
防弹玻璃映出两个交叠的剪影。林深被强制佩戴的4K运动摄像机忠实记录着每个毛孔的震颤,而苏蔓正用他的导演账号进行着诡异直播。当在线人数突破百万时,她突然关掉所有光源,只留下《囚徒》废弃剧本在投影仪上投出幽灵般的文字。
"还记得这个被资本枪毙的剧本吗?"苏蔓的声音混着威士忌的醇香,"你笔下那个被权贵囚禁的记者,现在正看着你呢。"暗格里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,三个月前自杀未遂的编剧助理出现在虚拟囚笼中,她手腕上的纱布比电影里的道具更刺目。
调教室的香薰系统切换成片场特有的硝烟味。林深在强光照射下被迫重演那些著名霸凌片段——掌掴老戏骨、强迫新人演员淋雨十二小时、用威亚事故威胁武行。每个场景重现时,AR技术都会叠加真实事件的时间戳与受害者证词。
当警笛声穿透隔音墙时,苏蔓突然扯开整面墙的幕布。二十八个显示屏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监控录像,那些被他用资本掩埋的片场黑幕正在同步解码上传。她将镀金钥匙插进他颈后的电子锁:"现在你是自己人生的导演,选择继续这场戏,还是…"
林深在倒计时十秒内瞥见暗门后的影像资料库,那里封存着比调教室更黑暗的真相。当他终于砸碎那个掌控着娱乐圈命脉的云端服务器时,防弹玻璃映出的却是苏蔓卸去浓妆的脸——这张脸与三年前那个被他当众羞辱的场记助理完美重合。
地下室的警报系统开始狂欢,而真正的演出才刚刚启幕。当林深握着苏蔓递来的导演话筒时,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精心设计的"惩罚游戏",不过是她筹备十年的复仇剧本中最温柔的篇章。而调教室墙面上那句烫金法文,终于在血渍浸润下显露出本意:所有权力游戏,最终都是自我审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