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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群安
2025-08-22 13:41:20
林夕然第三次在图书馆闻到那股雪松香时，笔尖在模拟卷上洇出墨团。黄昏的光线斜切过书架，在《追忆似水年华》的烫金书脊上折射出细碎金芒。她伸手去够顶层那本《洛丽塔》，却触到一片温热肌肤。
"会长也看这种书？"转学生江野的虎牙刺破唇角，黑色耳钉在暮色里闪烁。他单手撑住她头顶的书架，制服领带松垮地垂在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前。林夕然嗅到他身上混合着烟草与薄荷的气息，突然想起上周纪检部突击检查时，从他课桌里翻出的半盒万宝路。
天台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撕裂午休的寂静。江野将染血的纱布按在腹部，抬眼看见抱着医药箱的林夕然。暴雨冲刷着水泥地上的血线，他湿透的白衬衫紧贴着肌肉轮廓，像头受伤的兽。"别过来。"他后退时撞翻生锈的课桌椅，却在少女握住他手腕的瞬间卸了力道。
学生会办公室的监控死角，林夕然正在整理江野的处分档案。电脑屏幕突然弹出匿名邮件——是江野在巷口与黑西装男人交易的偷拍照。鼠标滚轮向下滑动，更多画面涌现：深夜的化学实验室、消失的管制药品、医务室被篡改的处方单。她抓起手机要报警，却被从身后伸来的手扣住腕骨。
"会长想当正义使者？"江野的呼吸喷在她耳后，"那先解释下你父亲公司账目里消失的三千万？"他指尖划过她颤抖的脊背，在第七节脊椎处停住，"或者我们来做笔交易？"
毕业晚会的追光灯下，林夕然握着最佳学生奖杯的手指骨节发白。江野作为优秀进步生代表上台时，她看见他锁骨处新鲜的咬痕——正是三天前她在器材室失控留下的印记。大屏幕开始播放纪念视频，当拍到旧校舍拆迁画面时，观众席突然爆出尖叫。
画面里赫然是半年前失踪的副校长，正被铁链锁在地下室！林夕然在逃生通道被江野拽进消防间。他撕开伪装用的优等生面具，眼底翻涌着深渊："游戏该结束了。"手机震动，她父亲被带走的新闻推送跳出屏幕。江野将U盘塞进她礼服暗袋，那是能洗清她父亲嫌疑的关键证据。
"为什么要帮我？"回答她的是落在颈侧的吻，和抵在后腰的冰冷枪管。礼堂方向传来警笛声，江野用虎口卡住她的下颌强迫抬头："记得我说过什么吗？越是纯粹的光，越会吸引飞蛾扑火。"
他们在燃烧的旧校舍顶楼接吻，火星像坠落的流星掠过相贴的肌肤。江野打空弹夹击碎天窗铁锁，把林夕然推上逃生梯的瞬间，承重柱轰然倒塌。最后一眼，她看见他笑着用口型说"活下去"，指间翻转的Zippo打火机坠入火海，点燃了十年前校园霸凌案的真相。
三个月后的开学典礼，新生们传阅着神秘网站连载的小说《灰烬与鸢尾》。当读到女主角在樱花树下捡到生锈的Zippo时，没人注意到礼堂穹顶阴影里，那个戴着黑色口罩的转学生正抚摸锁骨处的烧伤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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