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将玻璃幕墙冲刷成流动的银河,顾沉舟扯松墨蓝丝绸领带时,水晶吊灯突然熄灭。黑暗中冰裂纹威士忌杯折射出诡谲幽光,吧台后伸来的手指带着雪松与广藿香的尾调,精准抚平他领口的褶皱。
"顾总心跳乱了0.3秒。"调酒师白瓷般的腕骨擦过定制西装前襟,金属摇酒器在指尖翻飞如银色蝴蝶。顾沉舟凝视着对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蛇形刺青,突然意识到这场并购案里消失的八千万,或许正藏在这双能将苦艾酒摇出情欲泡沫的手掌中。
暴雨夜的地下酒窖弥漫着橡木桶发酵的酸涩,白薇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踏碎满地月光。黑色鱼尾裙摆扫过1992年罗曼尼康帝的酒标,却在转角被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钉在酒架之间。"财务总监的权限不包括深夜查账。"顾沉舟的拇指按在她颈动脉,感受着指尖下逐渐失控的震颤。
证券交易中心大屏跳动着血红色数字时,白薇正用冰锥凿开百年雪莉桶。琥珀色酒液顺着大理石纹路漫过顾沉舟的鳄鱼皮鞋尖,"知道为什么顶级威士忌都要经过三次蒸馏吗?"她将沾着酒液的指尖按在他微张的唇上,"就像你收购案里的资金流向。"
晨雾笼罩陆家嘴金融中心时,顾沉舟的定制衬衫正被白薇用领带反绑在真皮座椅上。彭博终端机闪烁的绿光映着她解到第三颗纽扣的丝质衬衫,"做空指令需要更快的反应速度。"她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他滚动的喉结,"就像现在——你猜我要触碰哪个键?"
当并购协议最终章敲响前夜,白薇在私人会所泳池边撕碎了所有财务报表。浸湿的纸浆在池底绽开诡异的花纹,她仰头饮尽最后半杯尼格罗尼,"知道资本最完美的犯罪是什么吗?"突然拽住顾沉舟潜入三米深水区,"让猎物主动游进渔网。"
金库密码锁开启的机械声与真丝衬衫撕裂声同时响起,白薇将U盘插入终端时,顾沉舟的齿尖正碾过她后腰的蛇形刺青。加密数据流在屏幕疯狂滚动,冷汗顺着脊柱滑落却分不清来自哪具战栗的躯体。"别动。"她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,"这个级别的防火墙…"喘息混着键盘敲击声在保险库回荡,"需要更激烈的破解频率。
证券大厦顶楼直升机卷起的气流中,白薇将染血的财务报表撒向黄浦江。顾沉舟扯开绷带露出锁骨新添的咬痕,掌心的微型芯片还残留着彼此体温。"下次做空狙击…"他按住她后颈看向对岸霓虹,"建议换个更私密的交易场所。"江风掀起白薇的丝绸衬衫下摆,露出腰间暗藏的银色密钥,在夜色中闪烁如待捕的鱼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