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棠用指尖摩挲着烫金信封的暗纹,古龙水混着雪松的气息从折痕里渗出。这是第三封没有署名的邀请函,纯黑卡纸上用铂金颜料勾勒着蛇形图腾,地址指向城南废弃纺织厂地下三层的「BlackSwan」体验馆。
家族企业的周年酒会上,她刚用香槟杯挡掉第五个搭讪的纨绔子弟,手机突然震动。匿名号码发来的视频里,父亲最信任的财务总监正将标着"林氏制药"的密封箱交给戴面具的男人。画面最后定格在体验馆的蛇形LOGO上,与邀请函的图腾完美重叠。
高跟鞋踩碎地下室的寂静时,暗红灯光正舔舐着整面墙的皮革束具。穿燕尾服的男人倚在雕花铁笼边,银质面具遮住半张脸,袖扣却是林氏去年慈善拍卖会上失踪的蓝钻。"欢迎体验角色反转课程。"他的声音像浸过冰的丝绸,"在这里,您不再是任人摆弄的瓷娃娃。"
当皮质项圈扣上脖颈的刹那,中央空调出风口突然喷出橙花味的雾气。林晚棠在意识模糊前瞥见男人摘下面具——那道横贯左眼的疤痕,与母亲车祸现场目击者描述的完全吻合。
水晶吊灯在眼前分裂成十二重光影时,林晚棠发现自己被悬吊在镜面迷宫中。三百六十度的倒影里,穿束腰马甲的女人正用银匙搅动冒着热气的骨瓷杯。"真正的控制从放弃控制开始,"杯底沉淀的曼陀罗花瓣组成林家老宅的俯瞰图,"比如你父亲用抗抑郁药配方掩盖的器官交易。
每周四晚九点的秘密课程逐渐扭曲成瘾。男人会戴着不同材质的镣铐授课:牛皮鞭梢扫过财务报表的伪造签名,金属指套敲击着实验室监控的空白时段。有次她被蒙眼绑在液压台上,听见注射器推入静脉的轻响,却在三小时后从家族医院的VIP病房醒来,护士说她是"低血糖晕倒在公司走廊"。
最后一课安排在暴雨夜。体验馆突然断电的瞬间,林晚棠挣脱了从未真正锁死的缎带束缚。应急通道的绿光引她来到标着"1993"的档案室,泛黄的新闻剪报上,二十岁时的父亲站在刚竣工的制药厂前,背后施工牌写着承建商名字——正是当年母亲车祸案件的唯一证人。
当她拿着证据冲出地下室时,暴雨中的纺织厂轮廓正与父亲书房里的建筑模型重叠。手机突然亮起新消息,匿名号码发来体验馆永久会员码,附言写着:"疼痛是记忆的显影剂,现在您该去董事长办公室的暗格找找真正的遗嘱了。"
远处警笛撕破雨幕,林晚棠握紧藏着微型摄像机的珍珠手包。她终于明白那些"免费体验"的真正代价,而此刻城市另一端,体验馆官网的"最新章节"按钮正在深夜流量峰值时悄然亮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