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油桐花落在实验楼拐角时,林小满正用粉笔在第三块地砖上画第27个正十七边形。这个能把圆周率背到小数点后500位的数学课代表,却在闻到烤扇贝的焦香时,第一次算错了三角函数——那个总在晚自习翻墙的转学生陆野,正蹲在围墙阴影里朝她晃着锡纸包。
「要不要试试?」他沾着辣椒末的虎牙在月光下泛着光,「比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带劲多了。」
教导主任绝对想不到,他严防死守的「早恋重灾区」天台上,此刻正上演着更危险的戏码。林小满的帆布鞋碾碎了三根粉笔头,却在锡纸掀开的瞬间听见胃部的轰鸣。十七年来严格遵守的「好学生生存法则」,在蒜蓉与粉丝的香气里土崩瓦解。
而陆野的手机屏幕亮着幽蓝的光,暂停画面里正是教导主任在教职工食堂偷吃红烧肉的监控录像。「你猜老张头看到这个,还会不会没收我的作案工具?」他晃了晃烤得焦香的扇贝壳,油星子溅在林小满的月考卷上,晕开了最后一道大题的「解」字。
当网盘资源开始在各个班级群隐秘流传时,没人注意到林小满的错题本里多出了奇怪的密码。那些被圈出的字母连起来是「B612天台见」,而陆野的课桌抽屉里,总会出现带着海鲜市场腥味的草稿纸,上面用蚝油画着函数图像。
教导主任的U盘离奇失踪那夜,整个高三部都在疯传某个神秘链接。有人说是偷拍的年级前十名补习录像,有人赌咒发誓看到了教师评职称的黑幕文件,但当输入「小扇贝」三个字的瞬间,跳出来的却是陆野用GoPro拍摄的《天台烧烤指南》。
「注意看,这个女生正在破解世界难题。」镜头突然转向咬着烤馒头片的林小满,「她刚刚证明了——」画面外的少年憋着笑扔过来一罐可乐,「炭火温度与心跳频率成正相关。」
教导主任砸碎第三个U盘的那天下午,整个校园网突然跳出了满屏乱码。当技术老师破解出这些二进制代码其实是烤扇贝的火候时间表时,林小满正站在天台风口,往陆野的校服口袋里塞了张字条——「你硬盘里的监控视频,我替换成了三角函数教学片」。
那些在深夜被反复下载又删除的「学习资料」,终于在某天显出了真容。点开标注着「高考必背范文」的压缩包,最先跳出来的却是陆野对着镜头剥蒜的4K特写:「重点来了,蒜末要铺得像林同学解数学题一样密不透风。」
而当所有人以为这不过是场荒唐闹剧时,林小满在晨会上交出了真正的「作弊证据」。大屏幕亮起的瞬间,二十七个班级同时响起了抽气声——被慢放的监控视频里,不是预想中的考试泄题现场,而是教师休息室堆成山的未批改试卷,以及印刷室凌晨三点还在运转的盗版习题集印刷机。
「您没收的所谓违禁品,」林小满举起烤得焦黄的扇贝壳,上面用蚝油画着抛物线方程,「比这些更该被销毁的,难道不是把学生当提分机器的谎言吗?」
当教导主任的U盘最终出现在海鲜市场烧烤摊时,陆野正往林小满的保温杯里倒冰镇酸梅汤。「知道为什么选扇贝吗?」他擦掉手机屏上的油渍,调出某个正在疯传的网盘界面,「因为珍珠都藏在最坚硬的壳里——就像某些人,明明解题速度比烤扇贝熟得还快,非要装成书呆子。
此刻输入「小扇贝」密码的人会看到两种结局:选择「清蒸」模式,将跳转至全省数学竞赛颁奖直播;而点击「炭烤」选项的,则会收到天台烧烤摊的实时定位。林小满的错题本最新一页写着:「已知心跳频率=60sec/(紧张值+期待值),求当陆野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时,该公式的临界点?」
答案就藏在那个永不失效的网盘链接里——当4K画质清晰到能看见陆野睫毛上的辣椒粉时,你会发现他卫衣兜里露出半截的,正是林小满失踪已久的发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