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宿舍只剩空调嗡鸣,林予将耳机音量调到最大,手指顺着腹肌滑进睡裤边缘。他习惯在周五晚上用这种方式释放压力,毕竟这周刚被教授当众批评论文,而室友程野去外地参加竞赛,这间六平米的空间暂时属于他一个人。
皮肤与布料摩擦的细响被贝斯鼓点掩盖,直到他听见金属钥匙插进门锁的咔嗒声——程野提前回来了。
林予猛地翻身蜷缩,扯过被子盖住下半身,但来不及了。程野推开门时,正对上他潮红的脸和凌乱的床单。空气凝固了三秒,程野反手关上门,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你继续。”
那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冷淡的优等生。林予本该羞愤到夺门而出,可当程野转身走向浴室时,他看见对方后颈泛着不自然的红,握著门把的手背青筋凸起。
淋浴声响起后,林予盯着磨砂玻璃上晃动的影子,突然发现程野在刻意延长洗澡时间。水声停了又开,雾气漫出缝隙时,他鬼使神差地贴上门板,听见压抑的喘息混着水流砸在地砖上的声响。
第二天早餐桌上,程野推过来一杯冰美式,指尖擦过林予手背:“昨晚我梦到你了。”咖啡杯沿的水珠滴在论文草稿上,晕开了“同性依恋”四个字。
林予开始频繁“忘记”带浴室钥匙。有时程野会隔着门递毛巾,指腹蹭过他湿漉漉的掌心;有时花洒下伸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说洗发水借我用用。他们心照不宣地延长了晨间洗澡流程,直到某个暴雨天,停电的宿舍里,程野用手机电筒照亮林予锁骨上的水痕:“你抖什么?”
校庆晚会那晚,程野作为学生代表在台上演讲,林予躲在礼堂后排咬碎薄荷糖。聚光灯下的人西装笔挺,可他知道那截银灰色领带内侧绣着暗纹——上周程野把它绑在他手腕上时,布料吸饱了汗水和别的液体。
“下面请程野同学分享保送经验。”掌声雷动中,林予摸到口袋里的U盘,里面存着程野偷录的音频。那些喘息与低语如果公放出来,足够让模范生从神坛跌落。可他只是反复摩挲着金属外壳,想起程野通宵帮他改论文时,眼镜滑到鼻尖还嘟囔着“这段文献综述像猫踩出来的”。
散场时程野在消防通道堵住他,领带松垮地挂着:“你整晚都在摸那个U盘。”温热呼吸喷在耳后,林予突然笑了:“你猜我为什么不揭穿你?”回应他的是被按在墙上啃咬的吻,程野的牙齿磕破他下唇:“因为你也上瘾了。”
他们开始用学术研讨当掩护。程野的笔记本夹着《金赛性学报告》,铅笔批注却写着“你咬嘴唇时瞳孔会放大”;林予的编程作业里藏着摩斯密码,破译出来是“今晚锁门别太早”。直到校篮球队长撞见程野把林予抵在更衣柜上,运动绷带正缠着对方渗血的膝盖——那是林予打球时故意摔的。
“玩挺野啊?”篮球队长吹了声口哨。程野扯松领口,把林予护在身后时,露出锁骨处新鲜的抓痕:“你要试试看吗?”那天之后,林予的储物柜多出两管消炎药膏,而程野的演讲PPT结尾突然加了段《春光乍泄》台词:“不如我们从头来过。”
暴雨夜,林予跨坐在程野腿上敲论文,突然感觉到对方某处变化。“你分心了。”他故意后仰,露出程野在他颈侧种的草莓印。程野扣住他腰拖向自己,键盘被撞得噼啪作响,屏幕上的光标在“人类情感复杂性”的标题下疯狂跳动。
当晨光透进窗帘时,林予发现程野在看他三年前的朋友圈——那张他和前女友的合照。程野捏着他脚踝把人拽进怀里,咬着他耳垂说:“你猜我为什么申请换宿舍?”林予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痕迹,突然想起搬进来那天,程野盯着他铺床时汗湿的后腰,喉结动了动说:“空调遥控器在左边抽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