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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色更衣室的密码锁

凌晨三点的更衣室弥漫着未散尽的碘伏气息，林夕颜反手扣上304号储物柜时，金属门板映出她微微发颤的睫毛。深V领护士服第三颗纽扣的缝线又崩开了，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——自从那个男人开始频繁出现在VIP病房区，她总在整理仪表时失手扯断丝线。

监控死角传来皮鞋碾碎镇静剂药片的脆响，她对着化妆镜补口红的动作骤然停顿。镜中倒影里，黑色风衣的衣角正漫不经心地扫过处置室门框，像毒蛇吐信般掠过她裸露的脚踝。三天前在太平间电梯口捡到的纯金打火机，此刻正在她胸前的暗袋里发烫。

"林护士长还没下班？"低沉的嗓音裹着尼古丁的苦涩，陆沉野倚在门框上的姿态像极了巡视领地的黑豹。他指尖把玩的银色手术剪折射冷光，那是她今早失踪的私人器械。

消毒推车上的无菌布突然滑落，露出底层暗格里染血的绷带。林夕颜高跟鞋尖精准抵住即将坠地的纱布卷，白大褂下摆扬起时，陆沉野看清了她大腿内侧的玫瑰纹身——与上个月死在储药库的医药代表身上发现的印记完全一致。

"陆先生又走错楼层了。"她旋开口红盖子的动作带着锋利的美感，"重症监护区在十七楼，这里是…"话音未落，男人已经用那把偷来的手术剪挑开她护士服领口的姓名牌，冰凉的金属贴着锁骨游走："是专门收容堕落天使的楼层，不是吗？"

无菌手套下的契约书

解剖室的无影灯在陆沉野按下开关的瞬间亮起，林夕颜被抵在解剖台边缘时，闻到他风衣内袋飘出的曼陀罗花香。这种产自金三角禁区的致幻剂，正是上周急诊科集体中毒事件的元凶。她藏在护士帽里的微型录音笔开始发烫，却在他咬住她耳垂时停止了工作。

"你给王局长注射的氯化钾剂量很精准。"陆沉野的拇指摩挲着她静脉上的针孔，"可惜替换掉抗癌药的那晚，太平间监控刚好拍到有人穿着你的护士鞋。"他突然扯开她左肩的衣料，暴露出那个正在渗血的崭新弹孔——与黑市流通的达姆弹口径完全吻合。

林夕颜突然轻笑出声，沾着血渍的指尖探进男人衬衫领口，勾出条挂着翡翠吊坠的银链。这是三年前卧底缉毒警殉职时被夺走的警徽碎片，此刻正在两人交缠的呼吸间幽幽发亮。"你每晚来查房时，心跳监测仪总会多跳两拍。"她舔去他唇角的血珠，"知道为什么ICU的呼吸机从不对你报警吗？"

冷藏柜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，二十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同时坐起，他们手腕上都系着印有仁和医院标志的识别带。陆沉野的瞳孔剧烈收缩，这些本该在医疗事故调解书上签字的"家属"，此刻正机械地撕开胸腔，露出体内精密的爆炸装置。

"欢迎参观我的玩偶之家。"林夕颜将引爆器塞进男人掌心，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他突跳的颈动脉，"现在轮到守护者做选择题了——是拆弹专家的荣誉，还是…"她突然扯开护士服腰带，露出缠绕在腰间的微型起爆线，"共犯的快乐？"

顶灯突然开始频闪，在明暗交替的瞬间，他们同时摸向对方后腰的枪套。当两种不同制式的枪口互相抵住太阳穴时，停尸柜深处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——那个本该被堕胎的试管婴儿，正在培养皿里睁开与两人如出一辙的异色双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