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烛在鎏金烛台上爆出细碎火花,沈昭容的指尖掐进裴九卿肩胛,汗湿的脊背在锦缎衾被上磨出暗红痕迹。他仰头咬住她垂落的发簪,玉雕牡丹的棱角抵着舌根,血腥味混着龙涎香在唇齿间蔓延——这是他们第三次试图杀死对方。
宫墙外传来三更梆子声,裴九卿突然低笑出声。他染着蔻丹的拇指按上沈昭容颈侧跳动的血脉,另一只手却探向床榻暗格。玄铁匕首的冷光映出她瞳孔骤缩的瞬间,雕花拔步床突然剧烈晃动,藏在床柱机关里的软筋散随檀香袅袅升起。
"你以为本王真会喝那盏毒参汤?"他扯开绣着五爪金龙的里衣,胸膛上暗红纹路如毒蛇游走。沈昭容的银链脚铐撞在床柱发出脆响,她盯着他心口那道旧箭疤——三年前围猎场,正是这道伤让她从浣衣婢成了冲喜侍妾。
喘息声渐重时,裴九卿突然掐住她下颌:"当年你往先帝药里掺朱砂,真当本王不知?"沈昭容的指甲陷进他腰侧,在情欲蒸腾的雾气里笑得妖冶:"殿下不也默许了?毕竟…"她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,金丝楠木床柱裂开细纹,"弑君那夜,您可是握着臣妾的手刺出那一剑。
五更鼓响起的刹那,沈昭容突然咬破舌尖。血腥味在裴九卿唇间炸开的瞬间,她抽出藏在云鬓里的淬毒金钗。雕花窗棂透进的天光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射在宫墙上,宛如皮影戏里抵死纠缠的魑魅魍魉。
"你当真以为能怀上龙种?"裴九卿握住她持钗的手腕反折,骨裂声混着情潮未褪的喘息格外清晰。沈昭容却笑出泪来,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抚过他心口:"殿下可知…三年来您喝的避子汤,早被换成助孕的鹿茸血竭?"
晨光刺破云层时,裴九卿终于将人抵在宫胞口。白玉似的腰肢折出惊心动魄的弧度,他望着她小腹上因情动泛起的薄红,突然想起登基那日钦天监的卦辞——"双星缠斗,必有一殒"。浓精射入的瞬间,沈昭容突然攥住他散落的发丝,沾血的唇贴在他耳畔:"那夜先帝暴毙…您猜是谁换了虎符?"
当侍卫破门而入时,只见新帝抱着气绝的冲喜侍妾坐在血泊中。史官战战兢兢记下"暴病而薨"四字,却无人看见裴九卿指尖没入她尚温的小腹——那里藏着半块能调动边关三十万大军的虎符,正随着未冷的浓精缓缓下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