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次调整针孔摄像头角度时,林小满的手心已经沁满冷汗。母亲床头的电子钟显示02:47,月光透过蕾丝窗帘在梳妆镜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纹。这个月她陆续在34天在凌晨三点准时惊醒——不是被噩梦,而是被母亲规律如机械的起床声。
衣柜第三层暗格里的监控设备忠实地记录着一切:母亲总会在03:00整掀开鹅绒被,赤脚踩过波斯地毯时不发出丝毫声响。最诡异的是那双眼睛,在夜视镜头下泛着浑浊的灰白色,就像被抽离了灵魂的玻璃珠。
"妈,昨晚又梦游了?"早餐时试探性的询问,换来的是银质餐刀在瓷盘上划出的刺耳声响。母亲低头切着溏心煎蛋,蛋黄顺着刀锋淌成诡异的符咒形状:"小孩子别管闲事。"
直到第35次跟踪,林小满终于跟着那道白色睡袍身影钻进阁楼。陈年松木在脚下发出呻吟,尘封的樟脑味里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。月光从菱形气窗斜射进来,照亮母亲跪坐的姿势——她正用染着丹蔻的指甲,在地板缝隙里抠挖着什么。
"叮"的一声金属脆响,沾满黑褐色污渍的青铜匣被拽出夹层。匣盖开启的瞬间,监控画面突然剧烈抖动,林小满藏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发烫。等她颤抖着点开自动保存的录像文件时,浑身血液几乎凝固:母亲苍白的指尖正抚摸着三根缠着青丝的指骨,匣内猩红绸布上赫然是用血画成的星芒阵!
泛黄的日记本从匣底滑落,1943年的字迹潦草如咒文:"第七代守匣人林秋月谨记,每逢月晦之夜,需以直系血脉之发为引…"林小满突然想起每年清明,母亲都会带她去后山采摘某种开着蓝紫色小花的植物,现在想来,那分明是《岭南巫蛊考》里记载的锁魂草。
更惊悚的发现来自家族祠堂。当林小满撬开供桌下的暗格,成捆的族谱卷轴铺陈开百年秘辛:原来从曾祖母那代开始,所有林家女性都会在35岁生日当天离奇暴毙,除非…除非下一代在月圆之夜完成"替命仪式"。
监控录像第35段文件的后半部分,终于解开了所有谜团。画面里的母亲突然转向镜头,灰白瞳孔泛起妖异的金红色:"既然看到了,就该知道明天是你18岁生日。"她手中的骨刀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,地板上用朱砂绘制的阵法正与青铜匣内的图案完全重合。
当古老座钟敲响第四下时,阁楼木地板下的秘密终于曝光——七具包裹在嫁衣里的骸骨呈北斗状排列,每具心口都插着刻有生辰八字的桃木钉。最中央那具戴着翡翠镯子的尸骨,左手无名指缺失的三节指骨,此刻正在母亲掌心跳动着暗红血光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