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在鎏金蟠龙纹铜灯里爆出火星,萧景容蜷缩在玄色织锦榻上,腕间银链随动作发出细碎声响。他盯着自己小腹处蜿蜒的朱砂纹——那是先帝亲手刺下的守宫砂,如今却被摄政王裴昭用匕首生生剜去。
"你那位好驸马,用你换了南境三座铁矿。"裴昭将染血的匕首扔在白玉砖上,指尖碾过萧景容渗血的锁骨,"猜猜看,他掀开喜帕发现新娘变成一具尸体时,会不会为你落一滴泪?"
萧景容想起三日前大婚夜。沈翊亲手为他系上缀满东珠的婚服,却在合卺酒里下了软筋散。红烛将喜房照得如同炼狱,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驸马与裴昭达成交易——用大梁最尊贵的双性皇子,换叛军屠城的赦免令。
"王爷想要的不止这个吧?"他忽然低笑,染血的指尖勾住裴昭腰间玉带,"否则何必大费周章留我性命?"暗红纱衣随着动作滑落,露出脊背上狰狞的鞭痕。那是沈翊亲手烙下的"礼物",每道伤痕都精确避开要害,像在雕琢一件易碎的贡品。
裴昭瞳孔骤缩。他当然要这个活生生的战利品,要看着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在龙床上辗转承欢,要这具身体里流淌的萧氏皇族血脉永远烙上裴家印记。当指尖探入对方后腰的敏感带时,他满意地听见压抑的呜咽——果然如情报所说,双性体质让萧景容的痛觉与快感都比常人强烈数倍。
窗外骤雨拍打琉璃瓦,混着寝殿内断续的水声。萧景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,在裴昭掐住他脖颈时突然仰头:"王爷可知…沈翊书房暗格里藏着什么?"他染血的唇贴上对方耳际,"是您父亲当年通敌的密函,还有…"
裴昭的手掌倏地收紧。萧景容缺氧泛红的面容在眼前晃动,却仍挂着挑衅的笑。这个认知让他浑身血液沸腾——猎物竟敢反过来咬住猎人的咽喉。
"继续说。"他松开桎梏,任由萧景容摔在满地狼藉中。羊脂玉般的肌肤沾着酒液与血渍,像被暴雨打落的优昙花。
"永昌七年冬,裴老将军密会北狄大巫。"萧景容喘息着撑起身子,颈间指痕宛如朱砂璎珞,"您猜那些信若是传到御史台…"他忽然被拽着长发拖向紫檀木案,鼻尖撞上摊开的疆域图。裴昭蘸着葡萄酒在他背上书写,冰凉的笔锋激得他浑身战栗。
"不如说说你的条件。"裴昭的笔尖停在某处关隘,"用裴家的把柄换自由?还是…"狼毫突然刺入隐秘的穴口,"换沈翊的命?"
萧景容闷哼着抓住案角。沈翊当然要死,但不是现在。他要那个亲手将他献祭的男人活着看——看被他当作棋子的傀儡如何扯断丝线,看所谓摄政王也不过是局中困兽。当裴昭终于进入他身体时,他仰头咬住对方喉结:"我要您明日早朝时,准我垂帘听政。"
寝殿的铜漏滴到寅时,萧景容披着裴昭的玄狐大氅走向暗门。密道尽头跪着影卫首领,捧着从沈翊别院搜出的密匣。他抚过匣内泛黄的信笺轻笑,这些伪造的证据足够让裴昭与沈翊互相撕咬。
"主子,药浴备好了。"影卫瞥见他腕间新添的淤青。"不急。"萧景容将密函投入火盆,看火舌吞没裴家徽记,"去把北狄进贡的龙髓香送到摄政王书房——要让他夜夜闻着这味道想起今晚。"
晨光刺破云层时,新帝萧景容端坐垂帘之后。珠帘外,裴昭正与沈翊为边境驻军争锋相对。他摩挲着袖中瓷瓶,里面是从裴昭身上取的毒血。昨夜缠绵时刺入对方后颈的毒针,此刻应该开始发作了。
"好戏才刚开始呢。"他舔去唇畔沾的胭脂,在御史弹劾裴昭的奏折上画了个朱砂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