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瞳视角
钱彩虹
2025-08-23 00:24:30
花洒喷出的水柱在瓷砖墙面炸开细碎银光，蒸腾的雾气裹着沐浴露的雪松香，将最后一格淋浴间浸染成朦胧结界。林野甩了甩湿漉漉的黑发，水珠顺着脖颈滑过绷紧的脊背，在腰窝处短暂悬停，最终坠入被水浸成深灰色的校裤边缘。
他单手撑住墙面喘息，另一只手正沿着小腹向下游移。镜面早被水汽模糊成毛玻璃，却仍能映出少年绷直的脚背，以及随动作起伏的蝴蝶骨。喉间溢出的闷哼混在水流声中，像某种被困在笼中的兽类。
"谁？"林野猛地转身，湿透的额发下瞳孔紧缩。本该空荡的淋浴区立着道修长身影，对方校服领口松垮地敞着，锁骨处还沾着半融化的雪花——是刚结束冰球队训练的陆沉。
水珠顺着陆沉眉骨滴落，他歪头打量被困在角落的人，目光掠过对方泛红的膝盖与攥紧的拳头，突然嗤笑出声："原来优等生也会在公共浴室…"尾音消弭在骤然逼近的脚步里，林野抄起洗发水瓶抵住他喉结，湿漉漉的睫毛下翻涌着羞愤与杀意。
花洒仍在哗哗作响。陆沉垂眼盯着抵住自己的塑料瓶，忽然握住对方手腕反扣上墙。沐浴露瓶子砸在地面发出闷响，两具年轻躯体隔着湿透的布料相贴，蒸腾的热气里混入冰刀划破冰面的凛冽气息。
"你刚才的表情，"陆沉用虎口卡住林野下颌，拇指重重碾过他下唇："比你在领奖台上念检讨书时生动多了。"
更衣室长椅上的校服堆成小山，陆沉扯开领带时金属扣撞在铁柜上，叮当声惊得林野后退半步。他后腰抵住冰凉的储物柜，面前人却俯身撑住柜门，将潮湿的吐息喷在他耳后："现在知道怕了？"
林野别过脸，视线却不受控地落在对方滚动的喉结。冰球护具留下的红痕从锁骨蔓延至胸口，随着呼吸起伏像某种神秘图腾。陆沉突然拽过他手腕按在自己腰侧，掌下紧实的肌肉猛地收缩。
"碰这里的时候，"陆沉引着他的手滑向人鱼线，声线裹着砂砾般的哑："你抖得比解剖课上划开青蛙腿还厉害。"
窗外飘进的雪粒在暖气片化作水痕，顺着墙根蜿蜒成透明溪流。林野突然发力将人推坐在长椅上，膝盖卡进对方双腿之间。他扯开陆沉早已松垮的领带，俯身时发梢的水珠坠在对方胸口："你观察我多久了？"
"从你站在国旗下演讲却偷偷调整裤链开始。"陆沉仰头露出脖颈动脉，手指插进林野后脑湿发中猛然施力，"每次经过你们班，都能看见你在草稿纸上画满交缠的人体——"
防盗门突然被拍响，生活老师的咳嗽声穿透门板。林野触电般弹开，陆沉却顺势勾住他腰带将人拉回怀里。鼻尖相抵的瞬间，走廊脚步声渐近，他们保持着随时会被撞破的危险距离，在对方瞳孔里看见自己烧红的眼尾。
"明晚八点，"陆沉用犬齿磨着林野耳垂低语，"器材室有除颤仪充电的声音。"他拇指按在少年剧烈跳动的颈动脉上，"你的心跳频率，刚好需要急救演练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