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便利店像座玻璃囚笼。我数着第27个监控摄像头红点时,卷帘门突然被撞得哐当作响。两个身高近两米的黑人双胞胎裹着暴雨闯进来,西装革履却浑身酒气,领带松垮地挂着梵克雅宝胸针。
"小姐,赌一局?"左边那个用牛津腔中文晃着百达翡丽,"赌你明晚此时还活着。"他指尖夹着张黑卡划过收银台,POS机显示余额:$1,000,000.00。
我攥紧防狼喷雾,余光瞥见他们西装内袋的凸起。右边那位突然扯开衬衫,胸口纹着带编号的条形码:"别怕,我们在玩真人密室逃脱。"他手机屏幕闪过我的社保信息,连三年前退学的记录都赫然在目。
暴雨在钢化玻璃上炸成蛛网。他们留下部改装过的华为Mate60,屏幕定格在倒计时23:59:47。"游戏规则很简单,"双胞胎异口同声,"找到我们纹身的原始数据库,或者…"其中一人突然扯断监控线路,另个往微波炉塞了颗定时装置。
当感应门重新闭合时,货架第三排的费列罗礼盒突然自动弹开。里面躺着我的校园卡,背面贴着泛黄的儿童合照——那是我在孤儿院失踪的弟弟。手机这时震动,匿名消息跳出段4K视频:弟弟正在迪拜帆船酒店顶楼擦玻璃,腰间绑着与我收银台下一模一样的C4炸药。
纹身扫描后跳转的暗网页面,竟链接着市政厅数据库。我握着发烫的手机蹲在危化品仓库,眼前二十吨氰化钠的集装箱正在渗液。双胞胎发来新提示:"每个条形码代表被改写的人生,比如你。"
十年前医院大火的新闻突然在脑海闪回。当我用管理员权限回溯纹身编码,发现自己的DNA档案竟标注着"实验体37号"。冷藏库的雾气中,双胞胎突然现身:"欢迎来到人类重置计划,你弟弟不过是第152个克隆体。"
他们摘下虹膜变色片,露出机械义眼蓝光:"我们赌的不是你的命,而是人类能否识破自己是被编辑的代码。"货架开始矩阵式重组,便利店瞬间变成生物实验室。我望着培养舱里上百个"自己",突然明白防狼喷雾里装的其实是记忆消除剂。
倒计时最后五分钟,我举起纹有反光二维码的手臂——这是昨晚偷偷扫描他们胸口的战利品。当所有克隆体的警报器同时响起,真正的数据库竟藏在市政厅门口的流浪汉饭盒里。双胞胎突然开始数据化分解:"你赢了,但游戏才刚刚…"话音未落,我按下爆破键,让二十吨氰化钠的蒸汽吞没了整个克隆矩阵。
晨光刺破玻璃时,便利店完好如初。收银台躺着未拆封的《人类清除计划》小说样刊,扉页上印着:欢迎加入现实副本。手机弹出新消息:弟弟正从迪拜返航的航班号,与小说里坠毁的班次完全相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