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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花房里的活体标本

手术刀第三次划过皮肤时，挽碧终于看清了天花板上隐藏的摄像头。那些泛着红光的圆孔像无数只充血的眼球，将她被铁链锁在解剖台上的模样实时转播到顾氏老宅的每个角落。冰凉的金属器械沿着她的小腹游走，持刀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，镜片后的瞳孔里翻涌着扭曲的痴迷。

"第27次受孕失败。"顾明城在实验记录本上划下猩红的叉，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张。他忽然扯开挽碧的衬衫，露出她锁骨下方暗红色的编号烙印——这是顾家"母体培育计划"的第9号实验品。落地窗外暴雨倾盆，闪电照亮整面贴满胚胎监测图的墙壁，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流产日期。

挽碧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三个月前她还是医学院最年轻的特聘教授，直到那场精心策划的车祸将她送进这座建在悬崖上的玻璃囚笼。此刻她盯着男人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翡翠怀表，表面雕刻的曼陀罗花纹与车祸现场散落的金属碎片完全吻合。

"想知道为什么选你吗？"顾明城突然捏住她的下巴，将试管里的淡蓝色液体强行灌入她口中，"因为只有你的子宫…"他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，整座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。挽碧趁机咬破藏在舌底的微型胶囊，苦涩的药液顺着喉管滑落——这是她用三个月经血在厕所调配的肌肉松弛剂。

当应急灯再度亮起时，顾明城惊恐地发现实验台上的锁链正在滴落鲜红。挽碧拖着虚软的身体爬向控制台，染血的指尖在密码锁上按下0927。这是她暗中观察到的日期密码，每次顾明城输入时，眼镜片上都会倒映出这个数字组合。

胚胎冷冻库里的DNA密码

密码锁开启的瞬间，挽碧坠入了比实验室更恐怖的深渊。三百平米的冷冻库里，两千个液氮罐像墓碑般整齐排列，每个罐体都贴着泛黄的标签：顾氏长孙候选-0927批次。她颤抖着打开最近的罐子，胚胎培养皿底部赫然印着顾氏集团logo与"1987"的字样。

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。挽碧躲进阴影里，看见两个黑衣人正将裹着白布的尸体塞进粉碎机。当机械运转的轰鸣停止后，其中一人扯下口罩点燃香烟，火光瞬间照亮他耳后的蛇形刺青——与三年前失踪的医大导师一模一样。

"第9号开始反抗了。"刺青男对着耳麦低语，"要不要启动B计划？"回应他的却是此起彼伏的警报声。挽碧趁机钻进运输通道，顺着传送带滑向未知的黑暗。当她在散发着福尔马林气味的隧道尽头爬出时，整面由婴儿牙齿砌成的装饰墙撞进视线，每颗牙齿都刻着细小的数字。

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吓得她几乎尖叫。在某个液氮罐底部，她发现了用血写着电话号码的碎玻璃。拨通后传来的竟是顾明城的声音："现在回头还来得及，你根本不知道顾家为什么需要你的…"话音未落，挽碧身后的牙齿墙突然裂开，露出布满监控屏幕的密室。

三百个画面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实验室，而在最中央的屏幕上，顾明城正将针管刺进自己的颈动脉。他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的微笑："欢迎来到真正的母体培育场，我亲爱的…曾祖母。"这时挽碧的腹部突然传来剧烈胎动，冷冻库的电子屏显示她已怀孕39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