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的蝉鸣撞碎在玻璃窗上时,林小棠正踮着脚够图书馆顶层的《雪国》。奶油白的过膝袜顺着动作微微下滑,露出膝盖后淡粉的月牙形疤痕——那是上周替流浪猫包扎时留下的勋章。
「需要帮忙吗?」带着青柠气息的阴影突然笼罩下来。转学生江澈单手撑住她头顶的书架,另一只手轻松取下那本精装书。他袖口露出的银链闪过微光,与传闻中那个飙机车、染银发的「不良少年」形象微妙重叠。
小棠抱着书后退半步,后腰抵住冰凉的铁质书架。对方制服领带松垮地垂着,锁骨处隐约可见黑色荆棘纹身,可那双下垂的狗狗眼却盛满无辜:「教导主任说新同学要互帮互助。」他晃了晃手机,屏幕上是她三分钟前发在校园论坛的《急求雪国摘抄模板》。
这场意外让「白丝乖乖女×痞帅转校生」的CP话题当晚冲上校园热搜。更戏剧性的是,江澈竟搬进了她隔壁的教师公寓——作为数学特聘教师的儿子。
深夜11点的图书馆顶楼,小棠撞见江澈在《高等代数》里夹着机车维修手册。月光淌过他缠着创可贴的手指,在草稿纸上画出交错的阴影。
「原来优等生也会偷吃零食。」他忽然转头,精准接住她慌忙藏起的柠檬糖。塑料糖纸在他指尖沙沙作响,像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。「作为封口费,教我背《长恨歌》吧?」
他们开始共享第七排靠窗的座位。江澈总能把古诗编成RAP,却在看见她白丝袜沾上奶茶渍时,变魔术般掏出同色系手帕。某天他忽然扣住她整理书页的手:「你睫毛上有蒲公英。」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尖,「或者我该说…是春天的叛徒?」
当小棠发现他手机屏保是去年自己在市立图书馆睡着的偷拍照时,梅雨季的惊雷恰好炸响。江澈笑着把伞塞进她手里:「别问,问就是教导主任派我来当守护天使。」
毕业晚会的彩灯亮起时,小棠在后台更衣室撞破惊人真相——江澈的「纹身」竟是可水洗颜料。他倚着化妆镜撕掉锁骨贴纸,露出下方淡青的鸢尾花纹身,那是某顶级私立学院的标志。
「现在逃跑还来得及。」他逼近半步,银发不知何时染回黑色,「毕竟你喜欢的,是那个会修机车、背不好《滕王阁序》的江澈。」
顶楼天台的风掀起小棠的百褶裙摆,白丝袜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。她举起手机,屏幕上是半年前市长千金私奔的新闻截图——男主角耳后也有同样的鸢尾花。
「你父亲根本不是数学老师。」她声音发颤,「上周三你在咖啡厅见的人,是圣约翰学院的董事会成员。」
暴雨倾盆的夜,江澈将小棠困在滴水的屋檐下。他白衬衫透出腰腹绷带的轮廓,却笑着舔去嘴角血渍:「现在知道为什么转学八次了吗?」
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。他忽然低头咬住她发间的雏菊发卡,温热的唇擦过耳垂:「娇气包,闭眼数到100。」等小棠再睁眼时,只剩地上一枚鸢尾花袖扣,和手机里新收到的《雪国》书摘照片——泛黄纸页上,她当年用铅笔写的「想要穿越时空的任意门」旁,多出一行锋利字迹:「找到你了,时空旅人。
此刻教学楼顶的LED屏突然亮起,滚动播放着《致穿白丝袜的时空管理员:第91次重启成功》。而本该空无一人的校长室,电脑屏幕幽幽闪着蓝光,文档标题是《关于江澈同学第92次记忆清除的申请报告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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