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幕墙外的霓虹在暴雨中晕成色块,陈垣的领带第三次被扯松。林昭跨坐在他腰腹间,指甲陷进他胸肌的凹陷里,像要剖出什么活物。中央空调的嗡鸣盖不住肛交时黏腻的水声,二十三楼落地窗前,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。
三小时前他们在创投会上针锋相对。林昭作为新锐策展人质疑陈垣负责的元宇宙项目:"你们在制造电子标本,把活人生腌进数据罐子。"此刻他的直肠却诚实地吞吐着对方的阴茎,汗湿的额发扫过陈垣眼角的泪痣。这种悖论让他们上瘾——白天用文明粉饰太平,夜晚就急需用体液冲刷出真实。
陈垣突然掐住他的髋骨撞向落地窗,冷雨在玻璃外炸成蛛网。林昭的背肌在战栗中绷出蝶翼形状,喉间溢出半声呜咽。他们从不接吻,这个默契比任何契约都牢固。就像两具精密仪器,用交合校准彼此崩坏的生命计时器。
"你父亲下午来过电话。"陈垣咬着他耳垂突然说。身下的人瞬间僵硬,肠道绞紧得像要绞杀入侵者。林昭反手抓住他手腕,婚戒在无名指勒出深痕:"这时候提那个老东西?"三十八岁的投行副总与二十七岁的私生子,这种关系比同性肛交更禁忌。
林家祖宅的消毒水味渗进骨髓那晚,林昭正跪在私人医院的淋浴间给陈垣口交。瓷砖缝隙里残留着抗癌药剂的苦涩,他舔舐阴茎的动作却虔诚如圣徒。父亲弥留之际的监控仪在隔壁规律作响,与他们交缠的喘息编织成荒诞的安魂曲。
"他要你回去接管画廊。"陈垣揪着他发根挺腰,龟头蹭过喉管凸起。林昭被呛出眼泪,却更卖力地吞得更深。那些价值连城的印象派真迹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而此刻嘴里腥咸的真实感才是他的救命绳索。
肠壁被撑开时的钝痛突然让林昭发笑。陈垣皱眉停下动作,黑暗中听见他说:"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肛肠科诊室遇见?"那年他刚做完痔疮手术,陈垣是陪妻子复诊的模范丈夫。诊室帘子后错拿的病理报告,暴露了彼此血液里相同的罕见酶谱——生物学父亲的私生子与婚生子,命运比他们插进肛门的阴茎更荒诞地交缠在一起。
晨光刺破VIP病房的纱帘时,林昭把遗嘱修改函扔进碎纸机。陈垣系领带的手指顿了顿,金属领带夹闪过冷光。"今晚老地方?"他问得随意,却把林昭的助听器攥得死紧。肛交时的疼痛突然变得珍贵,那是比血缘更深刻的烙印。当林昭再次被顶得撞上防弹玻璃时,终于看清雨幕里扭曲的霓虹,原来都是基因螺旋的形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