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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解剖刀划开的不只是青蛙】生物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，林夏握着镊子的手微微发抖。解剖盘里的牛蛙四肢被钢钉固定，鼓膜在福尔马林里泛着诡异的珍珠白。她第三次偷瞄斜后方的程野时，正撞上对方从校服领口露出的半截锁骨，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的瞬间，她突然想起上周在器材室摸到的解剖模型——那些藏在皮肤下的动脉，是否也像少年颈侧跳动的青筋般滚烫？

"第三组同学过来领实验器材。"李教授的声音惊得林夏差点打翻酒精灯。程野单手插兜晃过来取解剖刀，薄荷味洗衣粉混着汗水的味道突然笼罩她的鼻腔。当他的小指擦过她手背去拿镊子时，试管架上的玻璃器皿突然集体震颤——不是地震，是她膝盖撞到了实验台。

这天的意外发生在收集胆汁样本环节。程野俯身调整显微镜时，林夏的橡皮筋突然崩断，长发扫过程野握着手术刀的手。刀尖偏离的刹那，牛蛙的肠系膜被挑破，淡黄色液体溅上程野的白大褂。在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叫里，林夏的指尖正陷进程野慌忙来挡的掌心，少年掌心的薄茧蹭过她指腹时，培养皿里的草履虫突然开始疯狂分裂。

放学后的器材室飘着石碳酸的味道。林夏蹲在铁柜前清点载玻片，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触感——程野拿着青蛙标本的蹼膜按在她皮肤上。转身时撞翻的标本瓶在水泥地上炸开，泡着蛇类胚胎的福尔马林漫过她的帆布鞋。黑暗中程野的手掌垫在她脑后，呼吸扫过她睫毛时说："别动，你头发缠住我的校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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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培养皿里疯长的不是菌落】储物柜里的匿名情书带着解剖图的油墨味，第八根肋骨对应的位置被红笔圈出。林夏在晨跑时盯着程野随步伐起伏的肩胛骨，突然想起生物课本里说人类的肋骨原本是鳃弓演化而来。那么此刻胸腔里翻涌的灼热，是否像深海鱼渴望呼吸空气的本能？

程野的异常从他把林夏堵在实验楼拐角开始。少年扯开两颗纽扣的校服里漫出碘伏味道，掌心里躺着枚被体温焐热的青蛙枕骨。"知道两栖动物为什么能水陆两栖吗？"他的拇指突然按上她手腕静脉，"因为它们的皮肤能直接进行气体交换。"林夏的耳膜随着脉搏轰鸣，终于听懂那些被藏在解剖报告里的隐喻。

当林夏在图书馆发现程野的素描本时，整个脊椎窜过电流。泛黄的纸页间夹着鸢尾花标本，每页边角都画着穿白大褂的少女——握试管时翘起的小指，被酒精灯映红的耳垂，还有她俯身观察草履虫时垂落的发丝。最新那页的解剖图旁写着潦草字迹："想用探针触碰你的心脏，不是隔着橡胶手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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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物期末考的实操环节，程野组的青蛙神经反射实验出现异常。本该静止的腿部肌肉在电流刺激下持续抽搐，就像林夏此刻在实验台下发抖的膝盖——程野的球鞋正若有似无地磨蹭她的帆布鞋边缘。当李教授皱眉检查电路时，少年沾着导电膏的手指突然划过她手背，在记录表上画出一串毫无规律的折线图。

器材室铁门关上的瞬间，林夏终于看清程野眼底涌动的暗流。他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，校服布料下剧烈跳动的不只是心脏："现在解剖我的话，会发现所有交感神经都写着你的名字。"窗外蝉鸣震耳欲聋的夏日，两个交叠的影子倒映在装满甲醛的玻璃缸上，像被定格在琥珀里的远古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