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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台上的月光与未读消息

凌晨两点十七分，林夏的咖啡杯在玻璃茶几上磕出清脆声响。她蜷缩在沙发角落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，闺蜜苏晴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——「周末来我家吃火锅呀」。

落地窗外，对面七楼的阳台亮着暖黄色壁灯。那是苏晴家的位置。林夏记得那盏灯是去年她们一起在宜家挑的，灯罩上印着北欧风的麋鹿图案。此刻灯影里晃动着两个人影，高挑的那个正将另一个抵在栏杆上，发丝垂落时在夜风里划出暧昧的弧度。

手机突然震动，林夏差点打翻咖啡。是苏晴老公陈默发来的微信：「你看到了，对吗？」她猛地抬头，对面阳台的窗帘倏地拉紧，像舞台落幕般切断所有光线。

这已经是第三次。第一次是在暴雨夜，她看见陈默赤着上身站在阳台上抽烟，火星明明灭灭间，他的目光精准锁定了十五楼窗户后的自己；第二次他举着红酒杯斜倚栏杆，用口型说了句「晚上好」；而今晚，他直接撕碎了最后那层遮羞布。

林夏点开陈默的朋友圈，最新动态是半小时前分享的《午夜巴塞罗那》电影截图，配文写着「有些疯狂需要观众」。她想起上周替苏晴签收的快递，盒子里装着情趣内衣和未拆封的离婚协议书。

卧室里的博弈与消失的指纹

当林夏用苏晴给的备用钥匙打开702室时，玄关处的高跟鞋东倒西歪。她蹲下身，发现鞋跟沾着某种暗红色粉末——像是被碾碎的口红，又像是干涸的血迹。主卧门虚掩着，梳妆台上摆着撕成两半的结婚照，苏晴笑靥如花的半张脸浸泡在打翻的香薰精油里。

衣柜突然发出响动。陈默从挂满连衣裙的衣架后踱步而出，西装裤上的褶皱像精心设计的艺术品。「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晚。」他指尖夹着根未点燃的雪茄，袖扣折射着冷光，「苏晴说你会带着摄像机来捉奸？」

林夏后退时撞倒了床头柜，抽屉里滚出三支不同色号的口红。她突然意识到这些都不是苏晴常用的品牌，而最底下压着的酒店发票日期显示，过去半年间陈默在君悦酒店开了47次钟点房。

「你以为她是无辜的小白兔？」陈默突然笑起来，用雪茄挑起她的下巴，「上个月你发烧时送来的粥，是她用我的剃须刀片划破手指挤的血。」窗外的月光斜斜切过他的侧脸，林夏这才看清他颈侧有道结痂的抓痕，形状像极苏晴新做的美甲。

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，陈默从容地擦掉所有指纹。林夏握着苏晴最后发来的语音条站在原地，那句带着笑意的「记得带摄像机呀」在空荡的卧室里循环播放，像某种精心策划的诅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