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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玄关木屐声里的暗香】

京都五条通的百年料亭"松月亭"每到黄昏便亮起纸灯笼，第三代女将浅野绫子跪坐在玄关处整理客履，松香纹和服下摆露出半截雪白脚踝。她将客人的漆木屐摆成四十五度角时，忽然嗅到熟悉的雪松气息——继子悠人带着夜露的寒气跨过门槛，大学生制服的铜扣擦过她的发髻。

"母亲，我回来了。"少年刻意加重的称谓让绫子颈后泛起细密的战栗。三年前丈夫猝逝后，这个继子看她的眼神就逐渐变质，此刻他跪坐在叠席边缘为她斟茶，食指状似无意地抚过她执杯的指尖。

梅雨季节的潮湿在障子纸上晕开暧昧水痕。当悠人借口帮忙整理丈夫遗物踏入佛堂，绫子正踮脚擦拭佛龛，少年突然从背后握住她悬空的和服腰带。供灯被撞翻的瞬间，檀香与年轻躯体蒸腾的热气裹住她的后颈，佛珠散落的声音像某种宿命的断裂。

"父亲从来不懂欣赏白檀香。"悠人将脸埋进她梳得一丝不苟的丸髻，绫子看见供桌上的黑檀牌位在月光里泛着冷光。料亭打烊后的长廊响起十二下更鼓，她数着少年制服的银扣在榻榻米上弹跳的声音，直到最后一粒滚进黑暗深处。

【汤屋雾气中的刺青】

盂兰盆节的浴衣祭典当晚，绫子借口头痛提前离席。她在汤屋更衣室褪下茜色浴衣时，木门突然被拉开，蒸腾雾气里浮现悠人锁骨处的彼岸花刺青。少年湿漉漉的指尖划过她后背未愈的抓痕："母亲那天的和服衬领，沾了我的校徽金线。"

混着硫磺味的吻落在她肩胛骨旧疤上，那是二十岁嫁入浅野家时烫的守宫砂。绫子想起丈夫生前总说这道疤像死去的蝴蝶，此刻却在少年唇舌间复活成颤栗的活物。远处祭典太鼓声渐密，悠人将她的发簪咬在齿间，在氤氲水雾里解开绣着家纹的襦绊。

"明天要验收鲔鱼供货商…"她残存的理智被少年含住耳垂打断："母亲尝过凌晨四点的鱼市吗？"他舔去她眼尾晕开的黛色，在汤池边缘刻下新的齿痕。晨光初现时，绫子对着镜台涂抹遮掩吻痕的白粉，发现悠人悄悄调换了她的簪子——那支丈夫送的玳瑁簪，不知何时换成了刻着"悠"字的桧木簪。

当料亭侍女送来当日的鲜鱼订货单，绫子看见冰碎间藏着朵带露的朝颜花。她将花瓣含进唇间时，听见庭院传来继子与鱼商讨价还价的声音，少年沙哑的关西腔里混着昨夜的情欲余韵。屏风外渐近的脚步声里，她吞下了整朵有毒的甜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