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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飘落的银白蕾丝

粉笔灰在九月阳光里浮沉，林夕的米色西装裤掠过讲台时，陈可一闻到了雪松混着晚香玉的尾调。这是第三次在《赤壁赋》的朗诵声里，他看见那道银白色蕾丝从她裤脚滑落半寸——像从云端坠落的星屑，在监控摄像头死角的阴影里明明灭灭。

"陈同学？"钢笔尖在试卷洇出墨团，他猛然抬头撞进林夕探究的目光。三十七人的教室突然寂静，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嗡鸣，前排女生发梢的草莓香波味道变得刺鼻。他清晰看见她耳垂上晃动的珍珠坠子，在锁骨投下颤动的阴影。

实验室储物柜事件后，他开始在值日时延长十五分钟。当夕阳把走廊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，303教室飘出的茉莉茶香会缠绕他的校服衣领。某次弯腰捡拾作业本时，他瞥见办公桌下蜷着双JimmyChoo裸色高跟鞋——鞋跟沾着操场红土，鞋尖朝着逃生通道的方向。

校庆彩排那晚，他在空荡的更衣室捡到枚铂金袖扣。金属表面刻着"LX&ZR"的花体字母，内侧残留着雪茄与广藿香的气息。当他把证物放进教师办公室时，档案柜虚掩的门缝里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，以及林夕带着哭腔的冷笑："教务处主任的婚戒，可比我的教案精彩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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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监控死角的三重奏

期中考试前夜，陈可一在数学组电脑前修改错题。屏幕蓝光里，他鬼使神差点开了D盘名为"公开课素材"的文件夹。37个视频文件按日期排列，每个时长恰好覆盖他的晚自习时段。

第七段视频里，林夕的丝质衬衫滑下左肩，教务主任的鳄鱼皮带扣硌在办公桌边缘。镜头剧烈晃动时，他看见她脚踝的蕾丝绑带松脱垂落，像条濒死的银环蛇缠绕在黑色细高跟上。背景音里有自己朗读《雨巷》的声音从隔壁教室传来，与喘息声编织成诡异的二重奏。

第二天课间操，林夕的香水换成了苦橙与琥珀。她俯身指导习题时，陈可一数清了她睫毛膏结块的颗粒数。当她的指尖划过他手背，保温杯里浮沉的枸杞突然幻化成监控视频里晃动的珍珠耳坠。"这道题…"她声音带着砂纸打磨过的哑，"需要更隐秘的解法。"

消防演习的浓烟中，有人往他手心塞了张字条。泛黄的纸张上是用口红写的极坐标方程，解出来的图形在坐标系里绽开成蕾丝花纹。他抬头时，正看见林夕把教务主任的婚戒扔进走廊尽头的碎纸机，金属与齿轮碰撞出冰凉的颤音。

那天傍晚的霞光特别腥红，陈可一在空教室里解开那道数学题。当最后一个根号消去时，防火门突然洞开。林夕踩着那双沾满红土的高跟鞋走进来，裙摆扫过的地方，粉笔灰都变成了细碎的星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