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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桌下的薄荷糖与心跳声

林小满第18次把橡皮擦滚到程砚那边时，终于意识到这绝不是意外。少年校服袖口沾着蓝墨水，握笔的指节在夕阳里泛着玉色，连推眼镜的动作都像慢镜头——这画面害她整整三节自习课没算对过三角函数。

"第3题辅助线画错了。"程砚突然开口，铅笔尖戳在她鬼画符的几何图上。林小满闻到他袖口飘来的薄荷糖味道，混着印刷厂刚送来的试卷油墨香，在30厘米的课桌间距里酿成某种令人眩晕的鸡尾酒。

教导主任的突发奇想让全年级倒数十名与前十名结成"帮扶小组"，此刻她正被迫坐在传说中能把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倒着默写的学神右侧。程砚的黑色保温杯突然横在她眼前，"喝掉，你从早读打哈欠到现在。"

"这算投毒还是关爱？"林小满拧开杯盖愣住，红枣枸杞混着陈皮的味道扑面而来——正是她上周在医务室抱怨痛经时提到的配方。程砚的耳尖在碎发下泛红，笔尖重重划过她草稿本："喝完把导数公式抄二十遍。"

晚自习的蝉鸣突然变得聒噪。当程砚俯身示范洛必达法则时，林小满数清了他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，共11根。少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："看题，别看我。"可他的钢笔明明在草稿纸上画歪了三次坐标轴。

错题本里的情书暗码

第二次月考放榜那天，林小满在走廊被程砚拽住手腕。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冬季校服灼烧皮肤，他塞来的错题本里夹着张泛黄活页纸，上面是用十种解法证明的"林小满=程砚最优解"。

"第7种解法用了傅里叶变换。"程砚的镜片在路灯下反光，声音却带着罕见的颤抖，"如果你觉得太复杂，我可以用最原始的方式重新推导。"他指尖抚过她掌纹的抛物线，在生命线与智慧线交汇处落下一个薄荷味的吻。

原来那些故意滚落的橡皮擦早被程砚收藏在铁皮盒里，每块都刻着日期；每天保温杯里的养生茶会根据她的生理周期调整配方；就连看似随机的补习时间表，都是他熬夜分析她错题规律后制定的攻略。

当林小满在图书馆角落发现程砚的高一日记，扉页贴着她在运动会掉落的发卡，终于明白所谓"随机帮扶"是某人陆续在三年考年级第一换来的特权。最新页的墨迹未干："今天她靠在我肩膀睡着时，心跳频率达到120bpm，远超出贝叶斯定理预测值…"

教导主任没收的"违纪物品"里，程砚的草稿本被传成全年级秘密——每页边角都藏着用摩斯密码写的"manman"，而林小满正在用刚学会的拉格朗日乘数法，计算从教室到天台接吻的最优路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