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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务室消毒水里的心跳声

林小棠第三次在数学课上晕倒时，教导主任终于发现她藏在课桌里的止痛药瓶。白色药片在玻璃瓶里哗啦作响，像极了她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——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重点班优等生被学业压垮的证明，只有她自己知道，每次偏头痛发作时眼前闪过的画面，是上周五黄昏医务室里晃动的白色帘布。

那天她蜷缩在医务室铁架床上，额角突突跳动的血管把蓝白校服领口浸出深色汗渍。模糊视线里突然闯入一双沾着篮球场红土的球鞋，带着夏日特有的灼热气息逼近。"喂，优等生也会装病逃课？"程野单手拎着冰镇可乐贴在她发烫的侧脸，金属易拉罐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锁骨，在消毒水味弥漫的房间里蒸腾出隐秘的荷尔蒙。

教导处广播突然响起时，林小棠的指甲正深深掐进掌心。程野突然俯身抽走她藏在枕头下的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，书页间飘落的粉色信笺上密密麻麻写满某个男生的名字。"原来重点班的模范生也会暗恋啊？"他低笑时喉结的震动透过薄薄校服衬衫传来，林小棠突然发现自己的偏头痛奇迹般消退，取而代之的是耳膜里轰鸣的心跳。

当程野带着那封未署名的情书翻窗离开时，林小棠终于看清他后颈处暗红色的胎记——和上周三她在天台撞见的那个抽烟男生有着同样的印记。此刻走廊传来教导主任急促的脚步声，而她的校牌不知何时被别在了对方歪斜的领口。

藏在错题本里的禁忌编码

第二次月考放榜那天，林小棠在年级大榜前被程野堵在墙角。少年身上还带着篮球场暴晒后的松木气息，指尖转着的2B铅笔突然抵住她锁骨："第37题选C？优等生也会故意写错选择题？"他掌心里躺着的正是林小棠故意填错的数学答题卡，铅笔涂改的痕迹下隐约可见原本正确的答案。

医务室事件后，林小棠发现自己的错题本开始出现神秘批注。有人用红色钢笔在几何题旁画满暴走漫画，在英语完形填空里藏头诗般拼出"医务室见"。更可怕的是她开始频繁梦见那个胎记的位置——在某个暴雨夜的教学楼，程野湿透的校服衬衫下，那块暗红印记竟与三年前医院走廊里惊鸿一瞥的痕迹完美重合。

当程野把偷拍的CT片甩在她面前时，林小棠终于崩溃。脑部影像上清晰的阴影揭开了她偏头痛的真相，也串联起三年前那场改变两个家庭的车祸。"你以为我为什么转学来这？"少年撕开永远玩世不恭的伪装，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手术疤痕，"林医生没告诉你吗？他当年取走的可不只是我的肋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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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夕阳透过教室窗户把两人影子拉长纠缠，林小棠颤抖着摸到程野后颈的胎记。三年前父亲主刀的手术台上，17岁少年被取走的半块头骨正在她颅腔内隐隐作痛。而程野口袋里露出半截的粉色信笺上，赫然是她父亲的字迹："供体匹配度99%，建议尽快进行二次移植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