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霓虹穿透窗帘,林夏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三条未读消息发怔。第一条来自她的上司顾承言:「明早九点来我办公室,关于并购案有细节要谈。」文字冰冷得像他永远扣到最顶端的衬衫纽扣。第二条是心理医生沈砚舟发来的语音,背景音里有玻璃杯轻碰的脆响:「你上次说的创伤闪回症状,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催眠疗法。
」温润声线裹着红酒的微醺。第三条只有三个血红感叹号,来自那个在地下赛车场认识的少年陆野。她记得他跨在改装摩托上咬开皮手套的样子,喉结随着吞咽能量饮料上下滚动。
这个月第七次失眠夜,林夏把脸埋进冷水里。镜中倒影突然扭曲——布满水雾的镜面浮现出三个男人的脸。顾承言的银丝眼镜泛着冷光,沈砚舟的白大褂沾着暗红,陆野的黑色机车服正在滴水。
当晨光刺破云层时,林夏在顾承言的办公桌下发现了带血的领带夹。三天前失踪的财务总监最后出现地点,正是这间能俯瞰整座金融区的顶层办公室。沈砚舟的诊疗记录显示,半年前跳楼的网红模特曾是他的长期患者。而陆野发来的定位截图里,城郊废弃化工厂的监控画面闪过她最熟悉的那条碎花裙。
情欲与阴谋在真丝衬衫下暗涌。顾承言解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时,指纹擦过她锁骨处的旧伤疤;沈砚舟的催眠怀表晃到第三下,诊疗床的皮质绑带突然收紧;陆野的摩托车后座,疾风卷走她故作镇定的谎言。每个深夜,三台不同品牌的男士香水在枕头上厮杀,就像他们正在争夺的不仅是她的身体,更是某把能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。
暴雨夜,林夏在陆野的机车后座撞见沈砚舟的沃尔沃急刹在红灯前。后视镜里,顾承言的迈巴赫正撕开雨幕逼近。三个男人的目光在雷暴中交汇成带电的网,而她握着陆野腰间的掌心全是冷汗——十分钟前刚黑进顾氏集团服务器的U盘,此刻正贴着她大腿内侧发烫。
「你以为自己在玩火?」顾承言把她困在档案室时,指尖划过加密文件柜的电子锁,「上个月董事会监控拍到有趣的东西,想看看你脱掉衬衫之外还脱掉什么吗?」
沈砚舟的诊疗室飘着苦艾酒香,催眠仪器的蓝光里,他慢条斯理擦拭手术刀:「那个总在噩梦里掐你脖子的男人,右手虎口是不是有月牙形伤疤?」刀尖突然指向她颤抖的咽喉:「就像顾承言晨跑时见义勇为受的伤?」
最年轻的捕猎者反而最危险。陆野把玩着从她包里顺走的门禁卡,犬齿咬破草莓味棒棒糖:「姐姐知道化工厂的硫酸池溶解一具尸体需要多久吗?」少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,「正好是你昨天在承言集团顶楼独处的37分钟。」
当三份DNA报告同时出现在警方数据库,林夏终于想起三年前雨夜车祸的细节。挡风玻璃碎片扎进右手虎口时,后视镜映出三张模糊的脸。记忆宫殿最深处,母亲临终前攥着三家公司的机密文件嘶吼:「快逃!他们从来都不是……」
此刻在城北烂尾楼天台上,三个男人举着同款银色手枪步步紧逼。林夏笑着后退半步,夜风掀起她染回黑色的长发。藏在假发套里的微型摄像机正在直播,而云端同步的加密文件离自动发布还剩03:00。
「游戏该结束了,亲爱的共犯们。」她张开双臂坠向霓虹深渊,三个撕心裂肺的「不」字在空中碰撞炸裂。下坠瞬间,终于看清他们颈后相同的条形码印记——那是某跨国基因公司的产品编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