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Action!」场记板敲响的瞬间,监视器里的女演员突然甩开剧本:「导演,床戏可以借位吗?」这是《A片现场不NG》第37次拍摄中断。穿着恐龙玩偶服的男主角瘫在道具床上,腹肌线条从绒毛缝隙里透出危险的荷尔蒙——谁能想到这部投资三亿的「年度纯爱大片」,此刻正被二十个举着反光板围观床戏的剧组人员,以及三只误入片场的流浪狗注视着。
导演陈凯旋猛灌半瓶威士忌,这是他今天第三次修改分镜脚本。监视器里循环播放着投资人发来的参考视频:东京热片场花絮混剪。场务小妹憋着笑递上润喉糖时,灯光师正用吊臂灯杆玩着真人版「水果忍者」。在这座用泡沫板搭建的豪华别墅里,每个参与者都默契地维持着某种荒诞的平衡——直到道具组误将真酒换成矿泉水,男主角在特写镜头下喷出彩虹的瞬间,所有人终于撕下「专业」的面具。
第89次NG时,女主角在更衣室撞见投资人往导演口袋塞房卡。她对着化妆镜练习了三十遍「欲拒还迎」的表情,却在转身时发现镜中倒影早已变成《楚门的世界》里那个被困在影棚的男孩。当男主角用玩偶头套接住她假睫毛掉落的瞬间,监视器后的场记突然泪流满面——这个毕业于纽约电影学院的海归,此刻终于读懂伯格曼《假面》的真谛。
爆破戏失控那晚,整个剧组挤在消防通道啃冷掉的盒饭。特效师手机里循环播放着女儿幼儿园毕业演出视频,灯光师外套内袋藏着抗癌药,而导演正用威士忌兑着糖尿病胰岛素。当女主角裹着男主角的恐龙玩偶服取暖时,他们发现道具床垫下压着泛黄的《演员的自我修养》,扉页上写着:「记住,摄影机永远在撒谎」。
凌晨三点的杀青戏,所有人默契地关掉了监视器。没有打光没有收音,男主角在黑暗中说出台词本外的对白:「其实我恐龙装里缝了12个暖宝宝」。当面包影院的播放量突破五千万时,某个场务在弹幕里写道:「原来我们都在演一部永不杀青的A片」——这里的A,是Adult(成人),是Absurd(荒诞),也是Always(永恒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