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两点,林夏的手指在书柜夹层里触到冰凉的金属锁扣时,整栋别墅的电路突然跳闸。这是她第三次潜入姐姐林冬的书房。前两次无功而返的挫败感,在摸到那个雕着并蒂莲的檀木盒时化作掌心黏腻的冷汗。手机电筒光束扫过锁孔,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姐姐醉酒时呢喃的话:"密码是妈妈的忌日。
1997年4月17日。盒子弹开的瞬间,泛黄的纸页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最新那页用红墨水写着:"他今天又来了,说要带小夏走。"日期赫然是昨天。林夏的呼吸凝滞在喉咙——父亲明明十年前就死于空难。
回忆如倒刺般扎进皮肉。七岁那年暴雨夜,姐姐浑身湿透抱着她说"以后只剩我们了"的模样;十五岁生日宴上,姐姐当众摔碎她收到的情书时扭曲的面容;直到三天前撞见姐姐在衣帽间穿着父亲的旧西装跳舞,裙摆扫过满地散落的安眠药。
"你以为自己真是林家人?"身后突然响起的冷笑让林夏撞翻了青瓷花瓶。林冬倚着门框,口红晕染到耳际,像道新鲜伤口。她晃着威士忌酒杯走近,冰球撞击声混着话语砸下来:"当年妈妈从孤儿院领养你时,我亲手给你戴上的长命锁——内侧刻着生父的监狱编号呢。"
地下室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。林夏这才发现日记本夹层里藏着一把黄铜钥匙,齿痕间沾着暗褐色物质。当楼上传来重物坠地声时,她攥紧钥匙冲向声源,却在楼梯转角撞见管家陈叔举着染血的扳手。月光照亮他腕间的刺青,与日记里描述的"他"手腕上的蜘蛛图案完全重合。
解剖刀划开仿真人皮时,林冬终于笑出声。地下实验室冷光灯下,二十具与她们容貌相同的克隆体浸泡在福尔马林里,胸腔全部被剖开。三天前失踪的整容医生此刻被铁链锁在墙角,他的手术刀正插在3号克隆体心口——那具身体穿着林夏最常穿的米色针织衫。
"游戏该结束了。"林冬扯掉假发,露出与林夏如出一辙的及腰黑发。监控屏幕突然亮起,画面里真正的林父正在海岛别墅浇花,日期显示为实时影像。十年前那场空难报道开始自动播放,播音员的声音机械冰冷:"…遇难者遗体DNA与林氏夫妇不符…"
林夏握着的钥匙突然发烫,掌纹激活的微型投影在墙面投出母亲临终视频:"冬冬,当年从实验室带走夏夏时,我在她基因链加了限制程序…"画面剧烈晃动,枪声与婴儿啼哭同时炸响。她终于读懂姐姐眼中疯癫的温柔——那是对唯一同类的病态占有欲。
阁楼暗门被钥匙打开的瞬间,三百张偷拍照雪花般飘落。每张都是林夏熟睡时的侧脸,拍摄日期从二十年前延续到昨夜。最底下压着器官买卖协议,乙方签名处"林冬"二字被血指印覆盖。陈叔的惨叫从楼下传来时,林夏在照片背面发现用睫毛膏写的求救信号:"别信克隆体"。
警笛声撕破夜空之际,林冬将注射器扎进自己颈动脉:"你以为的囚禁,是我在阻止你基因崩溃啊…"她倒下时扯开衣领,锁骨下方浮现与林夏相同的条形码。当特警破门而入时,林夏正对着镜子剪开头皮——人造皮肤下,微型芯片闪烁着红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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