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十七分,林夕染着Dior999的嘴唇咬住微型手电筒,汗湿的指尖在密码锁上划出第四道血痕。这是她被困在"暗夜迷城"主题密室的第三个小时,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,与墙角渗出的铁锈味混成令人作呕的甜腥。
"欢迎来到第33关。"突然响起的机械音惊得她撞翻身后的置物架,三枚带编号的U盘滚落在月光里。七天前收到的匿名邀请函突然浮现在脑海——那张用摩斯密码写着"你父亲不是自杀"的黑金卡片,此刻正贴着胸口发烫。
密码盘突然亮起红光,投射在墙面的倒计时从59:59开始跳动。林夕颤抖着输入父亲警号尾数,却在确认键按下的瞬间听见头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。十五米高的穹顶缓缓裂开,三十三具水晶棺呈螺旋状悬浮在空中,每具棺内都凝固着与她容貌相似的少女。
"2019年7月23日,实验体X-07号出现排异反应。"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录音让林夕瞳孔骤缩——这正是父亲坠楼那天的日期。当她抓起U盘插入控制台,监控视频里出现父亲与华盛集团董事长在实验室交谈的画面,背景里三十三个培养舱正在运作。
突然,身后传来皮革摩擦声。林夕转身时正对上一双蛇纹皮鞋,顺着笔挺西装往上,华盛集团少东家陆沉舟举着消音手枪,枪口还冒着青烟。"林警官当年查到的可不只是商业贿赂。"他踢开脚边的解码器残骸,"想知道为什么所有遇害者都像你?因为她们都是失败品。"
陆沉舟用枪管挑起林夕颈间的翡翠吊坠,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。当吊坠嵌入控制台凹槽,整面墙翻转露出冷藏库,三十三支标注着"LYX-R"的试剂管在冷雾中泛着幽蓝。林夕在镜面金属上看见自己与实验日志照片重叠——1999年7月23日,编号X-00的初代克隆体诞生。
"你父亲发现了意识移植的真相。"陆沉舟调出三年前的监控,画面里老董事长正将记忆芯片植入某个少女的后颈,"华盛集团资助的从来不是人工智能,而是用克隆体延续生命的'涅槃计划'。"视频最后闪过父亲被推出顶楼窗户的瞬间,林夕看清推人的右手戴着陆家祖传的鹰首戒指。
倒计时归零的警报声中,林夕突然笑了。她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条形码:"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过前32关?"培养舱应声爆裂,三十三个"林夕"破茧而出。原来她早就黑进实验系统,在参加游戏前将自己的意识同步给了所有克隆体。
当特警冲进密室时,只看见陆沉舟跪在满地玻璃渣中,三十三个声音同时在他耳边低语:"第33关的通关奖励,是让所有实验品亲眼看着造物主变成祭品。"林夕本体站在监控盲区,把父亲留下的证据芯片按进最后一个密码槽。穹顶彻底开启时,晨光正好照在华盛集团顶楼的实验室招牌上,那行"延长人类寿命"的标语正在燃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