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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暴雨浇透的西装外套】

林曼把熨烫平整的深灰西装挂进衣柜时，指尖突然触到领口内侧的湿润。那是种带着体温的潮意，混杂着不属于这个家的橙花香水味——丈夫陈明远说今晚要通宵核对财务报表。

落地钟敲响十一下，她站在淋浴间盯着镜中人。水珠从发梢滚过锁骨，在妊娠纹蜿蜒的小腹积成水洼。七年前婚礼上那件鱼尾婚纱，如今连拉链都卡在腰间三寸。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彩信，照片里陈明远的手正搭在黑色丝袜上，背景是公司23楼落地窗。

暴雨砸在玻璃幕墙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。林曼抓起车钥匙冲进雨幕，玛莎拉蒂碾过积水冲向CBD。电梯数字跳到23时，她看见自己倒影在金属门上的脸：睫毛膏晕成鬼影，真丝睡裙下摆沾着泡奶瓶的污渍。

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，皮质转椅里纠缠的身影骤然定格。陈明远慌乱抓起西装遮挡，年轻实习生裸露的膝盖上还缠着他的蓝条纹领带。林曼注意到女孩左腿丝袜有道裂口，像她此刻胸腔里炸开的豁口。

"你连哺乳期都等不及？"她听见自己声音像碎玻璃。实习生抓起外套夺门而逃时，撞翻了茶几上的威士忌。琥珀色液体在地毯洇开，像极了婚礼那天泼在婚纱裙摆的香槟。

陈明远试图解释的嘴唇开合，却吐出白兰地的气息。林曼突然想起产房里他握着她的手说"辛苦了"，想起凌晨三点冲奶粉时他翻身呢喃的"别吵"。她抓起酒瓶砸向落地窗，暴雨裹着霓虹灌进来，打湿了桌上摊开的周年纪念旅行计划。

【丝袜裂痕里的红玫瑰】

三个月后同学会上，林曼抿着莫吉托看高中同桌周叙白解衬衫纽扣。当年总考年级第一的学霸，如今袖扣闪着幽蓝的光。他替她挡酒时，腕表擦过她后背裸露的肌肤，激起一阵战栗。

"听说你老公…"周叙白欲言又止，指尖在杯沿画圈。林曼晃着杯中冰块轻笑："开放式婚姻，现在流行这个。"酒精把谎话酿得醇厚，她放任他的手滑到腰间。停车场电梯里，他咬开她衣领蝴蝶结时说："你比十七岁时更让人把持不住。"

偷情像在刀尖舔蜜。林曼开始买成套蕾丝内衣，在周叙白送她回家时故意落下耳环。有次陈明远捡到那只珍珠耳钉，她面不改色说闺蜜借戴的。当丈夫沉默着把耳钉放进首饰盒，她竟感到失望——就像精心策划的恶作剧无人揭穿。

直到某天在酒店大堂，林曼撞见周叙白搂着穿JK制服的女孩。他从容地笑："开放式关系，你说过的。"那刻她突然看清他腕表折射的光，和三个月前办公室地板上流淌的威士忌如出一辙。

暴雨夜她开车到江边，手机里存着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：陈明远在亲子乐园陪实习生和婴儿。拨通律师电话时，后视镜映出眼尾细纹，像极了当年婚纱上的蕾丝花纹。晨光刺破云层时，她对着江面补口红，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周叙白递来的情书，最后被叠成纸飞机扔进了人工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