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十一点,银桃花蹲在城中村巷口的阴影里。褪色的红头巾裹住半张脸,竹篮里散落的火柴盒下压着微型摄像头。远处霓虹招牌上,"红磨坊夜总会"的粉紫色灯光像腐烂的伤口,渗出黏腻的光晕。
三个月前,她还是童话镇福利院的哑女。直到那个暴雨夜,老院长被拖进黑色面包车的瞬间,她咬破嘴唇喊出人生第一声"救命"。血珠滴在胸前的银桃花吊坠上,金属花瓣突然绽开,露出微型芯片——那是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的身份密钥。
"童话镇没有童话,只有披着人皮的狼。"现任扫黄大队长将配枪拍在桌上。枪柄刻着安徒生童话插画,扳机位置正好是《卖火柴的小女孩》插画中冻僵的指尖。
此刻夜总会后门吱呀作响,醉醺醺的西装男搂着穿校服的女孩踉跄而出。银桃花的指甲掐进掌心,监控镜头里这个月第七个失踪少女正被塞进车牌被泥浆糊住的轿车。她按下耳麦:"A组封锁河道,B组准备无人机热成像。记住,我要活着的账本。"
火柴盒里的纳米追踪器粘上车底时,突然有冰凉金属抵住她的后颈。"小妹妹,火柴怎么卖?"身后男人的呼吸带着蛇类般的腥气,左手虎口处火焰纹身正在跳动——是黑市人口贩卖集团的二把手"火蝰"。
火柴擦过砂纸的瞬间,300米外河道突然炸起冲天水柱。
银桃花在爆裂的气浪中翻身滚进垃圾箱,燃烧的火柴精准落入火蝰的西装口袋。特制磷粉遇水即燃,男人惨叫着跳进臭水沟,埋伏的蛙人部队一拥而上。耳麦里传来技术组惊呼:"追踪信号进了地下防空洞!深度50米,有电磁屏蔽!"
防空洞铁门用《安徒生童话全集》封面做伪装,虹膜锁闪着幽蓝的光。银桃花扯下红头巾,露出左眼机械义眼——那是老院长的遗物。当瞳孔对焦到《卖火柴的小女孩》插画中雪花的第144个棱角时,闸门轰然洞开。
冷冻库白雾弥漫,200个玻璃舱里漂浮着昏迷的少女,她们太阳穴贴着电极片,脑神经正被改造成人肉比特币矿机。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着倒计时:距离"羔羊觉醒计划"启动还剩23分17秒。
"你以为摧毁这里就结束了?"火蝰吐着血沫狞笑,"每根火柴都是微型炸弹,整个童话镇的…"
银桃花踩碎他的腕骨,从火柴盒夹层抽出镀金火柴。这是老院长留给她的最后礼物,火柴头藏着反制程序的激活码。当金火柴划过冷冻库铁门时,所有玻璃舱突然弹出逃生通道,而地底深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——犯罪集团埋设的炸药,正在他们自己的秘密基地连环引爆。
晨光刺破乌云时,银桃花站在废墟上点燃最后一根普通火柴。火苗里浮现老院长模糊的笑脸,而后化作青烟消散。她转身走向警车,制服内袋里,染血的《安徒生童话》扉页写着:当世界需要光,我们便成为烧毁黑暗的火种。